或許這就是天命吧!
正因為阿骨打的仙氣,才讓幾個兒子在大金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哪怕宗望死了,也沒人敢染指東路軍。
兀術年紀輕輕。就能身居高位。
不服嗎?
憋著!
誰讓你沒有個好爹!
所以當看到阿骨打神位的時候,眾人先是震怒,繼而濃濃的無奈,就沖這個男人,他們還真沒法把兀術怎么樣。
“打,打二十脊杖,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孝道!”吳乞買無奈吩咐。
打棍子這種事情,不在多少,而在于想怎么打,要是真往死里整,幾下子就能弄死,要是不想,就算打二百棍子,轉過天也能來去如風。
很顯然,兀術挨的這種,都不用到明天,打完之后,立刻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俺有罪,俺魯莽,可要說俺有什么壞心思,那也是天大的冤枉。俺就是覺得,咱們大金沒有了當初的勁兒,把父皇的神像請來,就是想借著他的神威,找回昔日的雄風。”
兀術勉強解釋,可是在場這幫人,誰又愿意接受!
一個個把頭扭到一邊,根本懶得搭理他。
兀術長長吸了口氣,“俺著實以為,等到入秋之后,該大舉南下,再跟宋人戰一場。不求滅宋,也要重創宋人的氣焰,報仇雪恨。”
粘罕沉聲道:“兀術,你心心念念,要報斡離不的仇,此事我們都知道。可大宋朝廷已經成了氣候,無論兵馬還是人心,都并非往日可比。此時沒有確當辦法,貿然南下,只會損兵折將!”
粘罕膽怯,讓大家頗感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以婁室之勇,尚且在青化之戰損兵折將,碰了個大釘子,如果再打下去,著實讓他沒把握。而這,也幾乎是金國上層的一致心態。
兀術也早就知道,所以他嘴角上翹,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莫要真覺得大宋就上下一心,牢不可破了。這回我去高麗,也算是開了眼界。小小高麗都能翻云覆雨,從大宋大撈好處,大發利市。趙桓他能約束開封的那幫人,可他能管得了江南嗎?”
幾個金國貴胄面色嚴峻,大太子斡本就問道:“老四,你倒是說說,大宋出了什么事情?”
兀術笑道:“大宋失了兩河之地,原本就要命的錢荒,變得更加嚴重了。趙桓為了籠絡軍心,還給御營發金銀,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結果就是錢荒越來越嚴重。江南的富人寧可讓絲綢茶葉爛掉,也不愿意販賣北方。開封等地物價飛漲,民不聊生。”
兀術還嘆口氣,“都是旁觀者清,真沒有料到,小小的高麗竟然發現了商機,他們湊了些金銀,從江南等地購買商貨,弄得北方販賣,可是賺了不少錢。”
斡本擰著眉頭道:“老四,我怎么沒聽明白,東南的富商不愿意賣,怎么到了高麗這里,就能賺錢了。”
兀術笑道:“大哥,現在大宋盤剝得厲害,對本國的商人貨物,都管得很嚴格。商人自然沒什么賺頭兒。可高麗不一樣,他們能繞開大宋的官吏,把商貨賣到鬼市,自然財源滾滾。”
“鬼市?”
“對,就是大半夜的集市,為了躲避官吏勒索,只能在半夜三更買賣,所以叫鬼市,像什么茶葉,絲綢,都是這樣。”
……
兀術用他的半吊子經濟學知識,給這幫毫無經濟學常識的人搞科普,還真把大金的貴人們說的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就比如斜也就拍著大腿,感嘆道:“我就說嘛,咱們滅了幾十萬禁軍,搶了兩河之地,反而把大宋朝越打越強了,這不是笑話嗎?敢情那個趙桓也是硬撐著罷了,大宋朝的內里也都爛了。”
粘罕沉吟道:“若真是如此,還就不能急著滅了高麗,讓他們多從大宋賺點錢,回頭也好進貢大金啊!”
兀術朗聲大笑,“副元帥,你這格局也未免太小了,為什么指著高麗進貢?咱們也有錢,怎們不直接投進去?”
“什么?讓咱們出錢?”粘罕傲然道:“沒這個規矩!”
兀術語塞,卻沒有料到,一直沒開口的撻懶突然道:“這事情我也聽說了,以往咱們都是搶掠入庫,斷然不會拿自己的錢去做生意,說干脆點,咱也不懂。也不敢試。可頭些時候,我倒是扔進去一萬兩銀子。”
“哦?你賺錢了?”斜也好奇道。
“是賺了一點,差不多有兩萬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