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國庫沒錢,臣實在是沒注意了,要不官家拿點錢給臣?”
趙桓冷哼道:“你看朕值錢不?要不你干脆把朕拉到市上賣就是了。”
呂頤浩頓時愕然,說你輕佻,還真不冤枉!
“官家,臣真是沒注意了……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恒足矣。眼下的大宋,去了兩河之地,為了征戰,又要征調民夫,幾十萬,上百萬征調,好多地方連種田的人都不夠了。兵馬越來越多,消耗越來越多,臣苦心維持,還不夠一場戰斗的消耗……官家,事事反著來,臣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趙桓輕嘆口氣,“行了,好辦法沒有,餿主意一個……你想辦法借新還舊吧!你跟那幫人講,好歹讓朝廷維持著,如果朝廷真的維持不下去,逼著朕翻臉不認人,朕就抄家了。”
呂頤浩默默點頭,心里甚至有那么點雀躍。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反正你愿意背黑鍋,我就好辦了。
趙桓也看得出來,但是懶得拆穿了。
“說點高興的事吧?朕打贏了,總不會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有!”呂頤浩頓了頓,沮喪道:“奈何也要花錢!”
趙桓氣得笑了,“怎么回事,掉錢眼里了?”
呂頤浩長嘆一聲,官家,你可有所不知啊!
宋金打了這么久,高麗和倭國都驚動了,其他各國又豈能無動于衷。
像什么大理啊、安南啊,全都派遣使者,另外還有一大堆類似部落的玩意,也頂著某某王的頭銜,來到了開封。
毫不夸張講,當下是大宋立國以來,開封最熱鬧的時期,如果不要臉點,甚至能宣稱萬國來朝。
面對盛況,大宋這邊是既快樂又痛苦,而很快痛苦就占了絕對上風。
不遠萬里,前來進貢,又恰逢大勝,人家都念好聽的拜年話了,大宋朝還不表示一下?有的國家抽了根魚脊柱就冒充龍筋,還有抱了兩個孔雀來的,也有趕著大象的……反正不管怎么來,都要加倍賞賜,還要好吃好喝好招待。
誰讓上國禮儀之邦,要的就是面子呢!
“官家,其實這樣也不算什么……關口就是有好些不開眼的,真讓人氣得想打人!”
趙桓深吸口氣,竟然有些興奮道:“是誰,讓朕開開眼!”
“還能是誰,自然是占城王子了。”
“占城?他干了什么?”趙桓好奇道。
“官家,這位占城王子好像腦子不大夠用,來了就嚷嚷著要領略上國風華,成天逼著禮部官吏跟他逛開封……這也就罷了,他還作息不定,有時候半夜出來,有時候日上三竿,還睡著不醒。咱們這邊不能失禮,就要一直等著,結果弄得苦不堪言。今年戰事吃緊,沒舉行燈會,他就嚷嚷著要單獨給他準備一個,還跑去大相國寺,說什么要看廟會!”
“對了,他還說皇宮看著真大,想睡睡陛下的龍床……在最近他又鬧起來了,他說想看天子凱旋而歸的盛大儀式,誰知朝廷又不辦了。是不是故意藐視他們?”
呂頤浩一肚子苦水不停抱怨,他就沒遇到過占城王子這么極品的東西!
“不就是個藩國王子嗎?你們連這段手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