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般的日子也到頭了,宇文虛中緊緊握著手里的玉牌,臉色漲得通紅,顯示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亢奮。
在一路上,不斷有亂兵,宇文虛中不得不一再繞路,終于順利抵達了合剌的住處,由于燕京只能算是陪都,還沒有專門的東宮,合剌只是居住在距離行宮不遠的一處奢華的府邸。
宇文虛中輕車熟路,等他趕來,直接沖了進去。
“殿下,殿下!”
宇文虛中到處尋找,竟然沒有發現合剌的蹤跡……頓時把宇文虛中急壞了,莫非說合剌提前逃跑了?
那可太糟了。
他急忙順手揪住了一個家人,此人懷里鼓鼓,藏著不少好東西。
“殿下,殿下去哪了?”
家人似乎認不出宇文虛中,他不愿意說,只想逃跑,正在他們拉扯之際,另一個人來了。
完顏撻懶!
這個老家伙氣喘吁吁,臉上還有硝煙留下的黑,看起來十分狼狽。
他在宋軍第一次使用火藥爆破之后,就知道燕京保不住了,一準如保定那樣,讓宋軍攻破。
既然如此,有何必留下來找死!
撻懶早就想好了,他們挾持合剌,退去上京。
燕京雖然很重要,但卻不是大金的龍興之地,他們還遠遠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只要逃出去,又有儲君在手。
就能擁立合剌登基,而他完顏撻懶就是日后大金的權臣,不管是怎么做,有天子在手,都會方便許多。
奇貨可居的道理,并沒有那么難懂!
撻懶率領著親兵趕來,沒有發現合剌,卻碰到了宇文虛中!
瞬間撻懶的臉色就變了。
“宇文學士,你來干什么?”
宇文虛中也嚇了一跳,可他很快冷靜下來,回應道:“以防不測!”
堪稱完美的理由,撻懶停下腳步,認真看了看宇文虛中,突然發瘋怒喝道:“你想劫持諳班勃極烈?你想立功嗎?”
“我沒有!”
宇文虛中下意識否定,撻懶卻是不信,他提著彎刀,猛地對準了宇文虛中。
一介書生,如何能對抗這位沙場宿將,宇文虛中簡直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他還算冷靜,“副元帥,我不過是大宋棄民,已經無路可退,又怎么會挾持殿下?”
“那,那殿下哪去了?”
“我,我不知道!”
宇文虛中的確不知道。
撻懶卻半點也不信了,你出現在這里,那就是死罪。冷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安排人把殿下帶走,去了太原,要投靠兀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