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拱之一愣,親戚?什么親戚?
岳飛笑道:“官家的公主可是我岳家的兒媳,老親家請我過來敘舊,你說我能不來嗎?”
朱拱之一愣神,卻也明白了,怪不得岳飛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皇宮,越來官家是走的特殊路子,把岳飛弄到了京城,別說百官,就連宮里都不知道。
如此手段,也只能說官家厲害!
朝臣敬畏趙桓,也是這個原因。畢竟趙桓有著太多可以調動的力量,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渠道,可以輕松調動,打一個措手不及。
就像一些開國君主一般,為什么能做到手握生殺大權,勛貴功臣無不引頸就戮,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訣竅就在這里面。
朱拱之看了看岳飛,心中了然,知道這事情小不了了。
他深深一躬,“岳大王,你是個厚道人,有你在這里,奴婢也就不用去見官家了……煩請岳大王轉告官家,宮中宦官都是沒有家的人,宮里就是大家伙的家。每個人都知道一個理兒,是官家的呵護,在乎,大家伙才活得有了人樣兒。離開了官家,大家伙就連牛馬牲口都不如。無論如何,宮里的人,都是把官家放在最前面的!”
朱拱之一躬到地,岳飛沉吟少許,到底是伸手,拉起了朱拱之。
“朱大官放心,我會帶到的。”
“拜托了。”
朱拱之轉身離去,背影落寞,腳步踉蹌,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妙的氣息。
岳飛看著他良久,長嘆口氣,也轉身回到了宮里,見到了趙桓。
“官家,朱公公已經走了。”
趙桓點頭,“知道了……鵬舉,你說朕不見他,是不是有些無情?”
岳飛無奈苦笑,他不善言辭,這時候就更不知道如何應對,“官家自有決斷,臣唯有遵旨。”
趙桓朗聲一笑,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毛筆。
“鵬舉啊,你就是這么無趣……早知道朕就讓晉卿進宮了。”
岳飛臉色微紅,躬身道:“是臣讓官家失望了。”
“不!”趙桓又一次擺手,哼道:“誰值得朕百分百信任,朕自己還不清楚!”
岳飛低頭不語,但是脊背卻更加挺直。
片刻之后,趙桓伸手,讓他坐下。
君臣相對,趙桓嘆了口氣,“其實你也不用太緊張,讓你進京,不是朕罩不住了,而是朕想干一件大事。”
岳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朕……朕想廢除宦官!”
“什么?”
岳飛大吃一驚,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