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男人再一次把粥端到了相柳跟前,相柳一邊吃粥,一邊自我介紹道:
“無支祁大叔你好,我叫相柳,來自榮余城。我受師父之命下山歷練,經過一處荒原和一個叫北斗星府的地方來到了這里。我在這里需要找到一把最珍貴的武器,然后才能離開。因為在來到這里之前,我見到了一個也叫無支祁的老爺爺,就是他讓我來這里進行試煉的。”
男人一怔,他說道:“我這里有號稱‘衣界九神刀’之一的‘玉鞘’,你喝完粥之后,可以拿著它完成你的任務,然后你就立即離開這里,不要再停留一刻。”
相柳不解道:“大叔,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著急想讓我離開?”
男人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說來真是荒唐,神主居然把無支祁的神魂一分為三,你所見到的人間界的無支祁是‘沉默’,而衣界的我是‘無相’,在你腳下的土地里還封印著第三個無支祁,是‘兇狂’。
“北斗星府只有在認準真正的主人時才會開門,而那時的我們三個會重新互相感知,互相吸引,就算我不來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的。
“人間界的他可能會毀滅傳送陣法,讓自己不被輕易找到。而地下的它破封而出時,我會不受控制地與他重新結合。
“我負責看守‘兇狂’將近千年,它的怨氣之大我最清楚不過。當我與‘兇狂’重新結合在一起時,無支祁算是蘇醒了大半,‘兇狂’會將自己壓抑的仇恨散漫這片土地,衣界里的生命又將受到一場滅頂之災,唉。”
相柳摘下胸前的元玉,把他放在了男人手中,說道:“大叔你把它戴上,這是元玉,它可以保護你。”
男人摸了摸元玉,又重新交回了相柳手中,說道:“土行元玉,我知道它,但是‘兇狂’與我融合,并不會傷及我的性命,反而它會因為有了元玉更難被打敗。”
相柳一拍腦門,他剛剛一直感到‘衣界’這個詞格外的熟悉,忽然之間他想起了《山河錄》里的記載:
潁川之地,四下荒蕪,仙神之下,形如凡人,一郡之地,衣界之土。
“難道這里就是潁川郡?這樣的話,無支祁大叔可以去找師父幫忙啊,師父一揮劍即可斬落云霞,他要是能來的話,事情就解決了。”他一邊思考,一邊自言自語道。
那個男人聞言,再一次開口道:“這里不是潁川,這里就是衣界。衣界是一片不同于人間界的大地,傳說這里的一塊大地被至尊們震碎,然后強行帶到了人間,最后落在了潁川。
“衣界與人間界相距太遠,只有天神才有能力在兩塊大陸之間來回穿梭,這里修為壓制遠比潁川強得多,這也使得這片大地上幾乎見不到修士,正因如此,這里也成為了天神們鎮壓兇獸的地方。
“看來,世間不會安寧了。‘衣界九神刀’鎮壓衣界最厲害的九大兇獸已有數千年,‘兇狂’無支祁破封之后,其他幾個想必也會破封而出,到那時,衣界大亂,這里生活的人們必將被屠戮干凈,誰也救不了他們。”
相柳緊握雙拳,隨后又嘆了口氣:“要是我不來這里,這里的人們是不是就不會因我而死了。”
男人搖搖頭,說道:“你是北斗星府選中的人,當然也是神主選中的人,冥冥之中,都會有因果牽引你來到這里的。
“謝謝你,我原以為你會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外來者,但是現在看來我錯了,你拿上‘玉鞘’離開吧。
兩三日后‘兇狂’就會破土而出,到時候我會盡力與它同歸于盡,我不能讓他傷害這里的人們。”
相柳起身道:“雖然我不知道神主是誰,但是冥冥之中讓我來到這里,想必我也能幫上什么忙,我想那位‘沉默’無支祁肯定也是希望如此。
“我的師父教誨我說:行義事,不違本心。眼睜睜看著這片土地的百姓受到兇獸的殺害而無所作為,與兇獸何異!
雖然我只是何如境,但是無支祁破封之日,我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拼死與它一搏,不然沒臉回去見師父師兄。”
男人低下了頭,他沉默半晌,終于開口說道:
“跟我來吧。”隨后,他帶著相柳來到了自己平日里打鐵的鋪子里。他從墻上取下一個塵封許久的布袋,然后把它遞給了相柳。
相柳打開布袋,里面靜靜躺著一把三寸長的玉脂小刀,這就是‘衣界九神刀’之一的‘玉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