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圓明園東門的停車場。
池維賢走下車時,忍不住看了一眼斜對面的五道口學生公寓,又看向對面街道上錯落不齊的店鋪,終于忍不住對身旁的池景行問,“就這?還真有音樂公司?”
池景行指了指對面街的一個小道,便頭前走上了天橋,又大言不慚道,“不知道吧?當年你哥可是這八家村一條街的扛把子呢,對這一片熟得很。”
“你以前的酒吧就開這?這哪有人啊?”
“怎么沒有?清北的師生不是人啊?還有,體育大學就在前面,他們玩得更瘋。”
池景行指了指中體的方向,又將手上的幾張紙搖了搖,“我當年跟人合伙在這開酒吧,也是看中了附近這家先鋒音樂公司,當時還去他們的錄音棚玩過呢!這不是我昨晚心血來潮嘛?查了一下這個先鋒音樂,發現丫竟然還沒倒,所以,就想故地重游一番,再順便把這幾首歌給錄出來。”
如他所言,他這會正是要去先鋒音樂公司的錄音棚錄歌的。
給梁雁北的電影做插曲的兩首歌,倒是只錄歌小樣就可以應付,但他不是還答應前往前者推薦的華城音樂試試水嗎?
找一份能拿固定工資的工作,與開直播也并不沖突,不是嗎?
更重要的,還是能堵住池母的嘴。
那么,要去華城音樂面試,當然得做好充分的準備啦。
池景行覺得,將幾首錄制好的歌拿過去,應該是可以贏得對方的尊重了。
兩人一路聊著天,不一會就過了天橋,又往東七拐八拐之后,終于看到了熟悉的先鋒音樂公司的招牌。
十一年過去,這塊招牌還是當初的樣子,絲毫沒變。
池景行帶著池維賢正要走入公司大門時,一個頭扎辮子、手里拿著根煙的男人卻正急匆匆地出來,差點撞入了池景行的懷中。
“對不起。”雙方都是極有禮貌地說了三個字,又不約而同地讓開對方。
池景行正要錯身而過時,卻聽長發男人發出了不確定的聲音,“池哥?”
池景行停下腳步,仔細看時,終于認出了這人,“臥槽,寧子!嘛呢你?”
眼前這位,大名叫秦寧,正是池景行當初的樂隊成員之一。
雖說秦寧的實際年齡比池景行大三四歲,但他和其他成員一樣,還是習慣稱后者為“池哥”,畢竟,后者不僅僅是樂隊的隊長,還是他們駐扎的酒吧的老板之一。
池景行的酒吧出事時,秦寧正好回老家處理雜事去了,而且也從未參與過抽葉子的活動。
所以,池景行非但沒怪他,還覺得對他是有些虧欠的。
想不到的是,十一年過去了,兩人還能在此久別重逢。
一瞬間,池景行和秦寧就情不自禁地張開了雙臂,久久地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