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還趴在按摩床上的周東征，此時也已經坐了起來，他揮手讓兩位專業人士退下，又挪動屁股拿起茶幾上的雪茄盒，從中拿出一根點燃后深吸了一口，再吐出煙圈之后，這才開口問，“老王，什么情況？公司的事？”
王大龍點點頭，訕訕地從窗邊走回，小心坐到按摩床上，“正要向您請示呢。這不是咱們企鵝電競最近出來一主播嗎？前幾天圍脖上還爆出他給王靖雯寫歌的消息，今晚就在津門電視臺的《非我莫屬》上登場了，然后，這孫子還花錢上了營銷號，剛才又上了熱搜，我估摸著，這熱搜也是花錢買的！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明白啊！潘達的那個王八蛋不就過來挖人了嗎？而且，這孫子開出的條件還賊特么離譜。”
“哦，給王靖雯寫了歌？有他的資料嗎？”
“下午剛有人在千度上給他編輯了百科，我懷疑這就是他的團隊為了配合炒作自己搞出來的，吶，您看？”王大龍說著話，便起身拿起茶幾上的平板，快速打開了池景行的千度百科，這才遞向周東征。
周東征接過平板，又吐了一口煙，這才低頭看起來。
“池景行，男，身高181cm，體重71kg，生日92年9月9日，處女座，愛好游泳，喜歡吃魚。”
“3歲進入昌城城南幼兒園，7歲進入昌城城北小學，11歲跳級到昌城十九中，16歲參加高考，并以京城狀元的身份進入五道口金融學院，17歲從五道口肄業。”
“09年至17年在米國打工，曾獲得綠卡，17年8月回國，就此放棄米國綠卡，回國后與王文浩等人一起創立浩康科技，公司上市后因理念不合退出浩康，之后開始經營樂器店，三年內游遍全國。”
“創作及改編的歌曲，包括給王靖雯寫的兩首歌（因商業機密暫時未公布），將《國際歌》改編成搖滾、《李白》、《給自己的歌》、《一封家書》、《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
“詞和小說：《自嘲》、《從古代小姐資助窮書生看當前國內的財經怪現狀》。”
“池子語錄：‘清華也還行’、‘只有強大自己才能贏得尊重’、‘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
“有點意思！冷落的殿堂終歸是廟，倒下的圣象依然是神啊。”周東征放下了平板，又感嘆了兩句，這才問王大龍，“他提了什么苛刻的條件？”
“啊？”王大龍的素養終究是差了一些，并不知周東征的是萊蒙托夫的詩，卻只是有些憤憤地說，“這小子可不地道啊，上營銷號、買熱搜什么的，不就是為了給咱們施壓嘛！把小聰明全用在這歪門邪道上了！至于他提的條件嘛，首先是簽字費不少于一千二百萬，其他的就沒往下談，他這是鐵了心要跟咱們的當家主播蝰蛇看齊啊。”
“簽字費不少于一千二百萬？答應他！至于其他的條件，也可以酌情放寬，但必須得快！”
“啊？”
“這是個人才，人才，就該有人才的用法！再說了，人家買流量礙著咱們了嗎？最終還不是引流到咱們平臺來？而且，假前我不是去開了會嗎？總部已經將咱們的轉型計劃提上日程了，我原本還打算明早開例會時才傳達這會議精神的。至于為什么要轉型，我也有想過，前陣子總部不是連續收購了幾家小音樂平臺了嗎？這是為什么嗎？這是要跟養豬那位和放貸那位搶獨家版權呢！做音樂平臺的，你播放器的界面做得再好有什么用，終究還是內容為王！既然這個池景行能寫能唱，咱們為什么不將其握在手里？要是讓他的歌在網抑云或蝦米簽了獨家，這損失有多大，你算過嗎？”
“國家版權局前陣子不是出來干預了嗎？說是要反壟斷什么的。”
“干預又如何？咱們企鵝的曲庫有多少歌？三千多萬首！哪怕拿99%的出去共享，咱們也還能剩下三十多萬的獨家，而能賺錢的優質版權又是多少？有個十萬八萬就不錯了。咱們把那些根本就不會有多少人去聽的歌拿去出去共享，他們能干嘛的？所以，如果他真的能寫能唱，咱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簽下他！你現在就讓人去聯系他吧，還可以派人去京城，必須把這事給辦成了！”
“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