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院三條街外,
清晨,
早上第一縷陽光,落在早茶攤上。
一個扎著麻花辮子的活潑小女孩,蹦跳的到了一張桌子前,跳上了凳子。
正在忙碌的老板看見了小女孩,笑道:“今天這么早啊。”
小女孩仰著自己的小腦袋:“是啊,今天我可是要去上學了!”
“是嗎?那可了不起,今天我請客好不好?”
小女孩眼睛笑成了月牙:“謝謝伯伯。”
她朝著遠處的一個身影招手:“阿嫲!快來!快來!今天伯伯請我吃東西啊。”
“來了,來了!”
穿著青色衣裳,滿頭白發,大概五十歲的中年女人坐在小女孩身旁。
她向老板歉意一笑:“小孩子開玩笑的,你做生意也不容易的。”
“自從楊飛云那個混蛋死了之后,我生意好多了。”老板聊了一兩句,正巧是早上吃東西的人多,他便忙碌起來。
女人滿臉笑容道:“你今天好高興啊。”
“是啊,今天就可以去念書了。”小女孩高興的仰著腦袋。
“好,好,好”女人抬手,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眼中滿是欣慰。
“以后憶生想做什么?”
“醫生”小女孩說道:“治病救人,這樣就不會有像阿公一樣可憐的人了。”
女人一愣,緊接著還是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小朋友很可愛啊。”一個聲音靠近,對方問道:“叫什么名字啊?”
中年女人抬頭,看到那張年輕稚嫩的臉時一愣,因為那張臉與她記憶中的臉一模一樣!
“阿嫲,你哭了?”小女孩伸手,想為女人擦掉眼淚。
女人卻催促道:“快,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哦”的答應了一聲,說道:“憶生,莊憶生。”
聽了名字后,他卻搖頭:“唉,何必呢。”
“我是阿嫲撿來的,她說,阿公的名字叫莊頌生,阿嫲希望看到我,就能想起阿公;他生病死在路上,我以后要好好學習,做個醫生,這樣就不會有人病死了。”
聽到“何必呢”這句感嘆時,中年女人便已經猜出了眼前的人是誰,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完全不怕。
“我回去找你,但有盜墓賊已經把……”她說含著眼淚,低頭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說道:“現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憶生養大成人。”
“嗯,孩子很可愛。”他點頭:“哥哥送你一件禮物吧。”
他伸手,拿出了一塊石頭。
“哇,好漂亮啊!”
“這塊石頭叫好運石,戴在身上,霉運會統統被趕跑。”
小女孩仰著頭,驚訝問:“好神奇。”
所謂好運石,也不過是莊頌生將自己的香火之力注入其中,衰神,倒霉鬼等,見了自然會被驅逐。
這也算得上有神保佑。
“謝謝!”她高興的收下石頭,愛不釋手。
女人卻一直盯著莊頌生看。
莊頌生站起來,轉身要離開。
“我也想……”她站起來。
“莊頌生已經死了。”他說道:“你看到的也只是莊頌生的身體,他的魂魄,早已投胎去了。”
“是這樣嗎?”女人有些失落,卻也有些釋然。
人終究是需要一些念想的。
“再見。”
他大步離開。
自始至終,他都沒問對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