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坯布到花布,還是有些工序要走的,工廠拿到坯布后要通過印花機給坯布上花色,然后進入淘洗機,最后再通過機器將坯布拉寬,這樣的話,坯布就變成花布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第一批坯布上印花機,拉寬要到下午了,所以蔡大風與周阿芬兩人也收拾了東西,回家了!
不過兩人并沒有回他們的新家,而是直接去了周阿芬的娘家。
“一休大師回來了嗎?”
兩人剛進院子,蔡大風就面含喜色的喊道。
現在坯布已經到了,蔡大風懸著的心已經下去了,說話的底氣也是十足!
周阿芬的父親,住著一根拐杖,穿著長袍馬褂,頭上帶著一個**帽,微微的勾勒著腰,他的身邊有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鬟攙扶著。
咳咳!
周翁沒有回答蔡大風的話,而是清了清嗓子后,問道:“紫荊花公司的坯布送到了嗎?”
蔡大風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道:“已經送到了,咱們跟他們已經錢貨兩清了!”
周翁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問道:“上過淘洗機檢查了嗎?”
蔡大風微微一愣,道:“岳父大人,不用了吧,你沒有跟洋人做過交易,他們講究的是誠信為本,咱們要是當著吉姆先生的面,給坯布上淘洗機的話,吉姆先生那邊肯定是會非常不開心的,到時候憑白傷了咱們兩家的關系!”
周翁臉色一變,道:“糊涂,糊涂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萬一那些洋鬼子是騙你的呢,那可是一萬件坯布啊!”
蔡大風微微撇嘴,顯然是不喜歡周翁的說法:“岳父大人,之前我已經跟您說過了,紫荊花公司背后的紫荊花家族,是整個英倫最大的貴族之一,他們是不會做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的。”
周翁冷哼一聲,道:“貴族怎么了,貴族就不能騙人了嗎?”
蔡大風不以為意的走到了周翁的身邊,在丫鬟的手中接過了伺候周翁的工作,笑道:“岳父大人,您就放心吧,路易斯跟我說過了,在紫荊花家族上百年的歷史中,就從來沒有做過毀壞自己信譽的事情。
而且當時我跟阿芬兩個人已經驗了坯布的質量,肯定是沒問題的!”
周翁咳嗽了一聲道:“萬一要是真的有問題那就完了,雖說幾十萬大洋咱們兩家還賠得起,但那批坯布萬一真的有問題,就肯定是會延誤跟許飛交貨的工期了,那可就不是幾十萬大洋的事情了,而是幾百萬大洋的違約金,到時候,把你們蔡家賣了也賠不起!”
蔡大風的眼角閃過一絲不滿,老家伙算的倒是聽清楚啊,掙了就是咱們兩家的,賠了就是我們蔡家的......
不過這個時候蔡大風還等著一休大師那邊消息呢,倒也不想跟自己的老丈人這么快鬧僵。
趕忙說道:“是是是,岳父大人您高瞻遠矚,以后小婿一定會小心的!”
周翁見現在事已至此,再多說什么也沒有什么用了,而且自家的這個女婿,最近好像是轉運了,先是和公共租界新崛起的大亨許飛化干戈為玉帛,現在更是聯手做生意,然后又認識了那個什么英倫的貴族,自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聽上去,確實挺厲害的!
罷了,等自己百年之后,周家看來還得靠這個女婿照應了!
想到這里,周翁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見周翁不再糾結坯布的事情,蔡大風趕忙詢問一休大師的事情。
“我現在也奇怪呢,估摸著時間,感覺那邊應該完事了,我之前也已經派人去請了,沒想到,下人竟然回報,沒有看到一休大師的蹤影!”周翁也是一臉的不解!
蔡大風臉色陡然一邊,有些驚悚的問道:“岳父大人,那位一休大師該不會是有什么危險了吧?”
周翁搖搖頭,道:“不會的,區區一個厲鬼,怎么可能是一休大師的對手呢,我估計著一休大師應該是有什么事情給耽誤了,像他這種高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頓了一下,周翁繼續講道:“就算是出了事情,在老宅也應該能夠看到一休大師的尸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