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是非常常見的白色,型號在魔都不算特別高檔,但也是一般家庭買不起的。
如果只是這些就能讓許午駐足,那未免太沒見過世面了。
車子可以無視,但上面司機卻不能,因為那是自己崇拜的人。
司機宛如美杜莎,用明亮動人的眼睛隔著玻璃給許午施加了一道石化的魔法,以至于哥哥到她身邊都沒有察覺。
許言看到那輛車,眼睛一亮,墊著腳朝車主人一瘸一拐的走去,然后咚咚咚敲著車窗。
“師傅,拉人嗎?用飲料做車費!”
車窗下來了,韓雨眠平視那杯杯身上都是水的檸檬茶,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那瓶啤酒。
她關上車窗掩飾自己眼神的躲閃,在沒有完全閉合前,用沒有感情波動的語氣說道:
“上來吧!”
許言齜牙咧嘴的笑了笑,然后招呼著妹妹:
“寶貝,上車!”
許午又是愣了愣,然后俏生生的站在車門前不好意思上。
“真,真能坐?”她有些怯懦。
許言一把推她進去,“怎么不能?你眠眠姐熱情的很,而且我還付了車費。”
許午半推半就的上了車,她坐在后排惴惴不安的凝視那個主駕駛的女孩。
半個小時前女孩還是那么耀眼到不可接近,現在居然就和她坐在了同一輛車上?
不過驚喜歸驚喜,許午還有些奇怪,剛才看到的韓雨眠明明是梳著高馬尾,可現在怎么把頭發放下來了?
車里是有空調,但明顯扎上去更涼快啊。
奇怪!
許言本來是想跟著妹妹坐后排的,但他手不聽使喚的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然后就很隨意的坐了進去。
韓雨眠口罩沒摘,看不清臉上有什么表情,許午則是在后面偷偷的打量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大明星,越看越覺得恍惚不真實。
許言不是第一次坐了,和韓雨眠也是很熟了,他一手拿著檸檬茶,一手安慰肚子。
車里有些靜,誰都沒開口。
韓雨眠開得很慢,沒有走來時的路,而是繞了一條道,一條比較遠的道。
“你怎么走這兒了?”許言發現了,朝前朝后來回望了好幾眼。
“那邊堵車。”韓雨眠解釋道。
許言哦了一聲,雖說他對魔都很熟悉,但僅限于地球的。
在藍星這邊,他還沒熟到掌握哪條路堵不堵車的程度。
許午在后排靜悄悄的,她正襟危坐,乖乖巧巧的,誰說話看誰。
前面的話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許言的話匣子,他的嘴巴開始活絡起來。
“你今晚表現很好啊,場內場外都是討論你的歌迷,應該能提前鎖定晉級名額吧?”
韓雨眠輕輕嗯了一聲,思考了一會后又否定道:“不好說,同組的隊友都很強,導師手里有否決權和保送權。”
所謂否決權就是否定一名學生晉級,哪怕她呼聲很高;而保送權就是保送一名學生晉級,哪怕她沒有一人支持。
這個權利是每個導師都有的,但很少有人用,因為一旦使用,很容易會引起社會輿論。
所以韓雨眠擔心自己不能晉級,其實就是一種謙虛的態度。
許言領會其意,便順勢講了兩句鼓勵的話。
兩人交談,許午用心聆聽,她時不時的盯著韓雨眠,很想上去聊兩句,可怎么開口,又該說什么呢?
她心里沒譜。
她左思來右想去,不如就從關心開始吧!
于是,許午鼓足勇氣,怯生生道:
“眠,眠眠姐,你,你頭發披下來不熱嗎?你扎馬尾也很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