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眠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就是一時興起,玩非主流,沒想真正出家!”許言替小舅子解釋,也是在安慰。
韓雨眠抽著鼻子哽咽道:“我不全是因為他當了和尚,而是他出去一年,不僅沒長大,反而還變得更加不懂事了。”
許言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是啊,這件事深層揭露的是韓明月一直未曾改變的稚氣,和尚可以還俗,但刻在骨子里的不成熟,卻一時半會很難擺脫。
“他其實還很小,都還在上學,以后會長大的!你看我,我也很幼稚啊!”他開始賣自己給小舅子開脫。
韓雨眠還是搖頭,許言的幼稚僅限于在自己面前,在其他地方還是算比較正經的。
許言雙手捧著她的臉,將那些眼淚擦干凈,卻還是防不住那只枕頭被打濕了一大片。
“不哭了,你再哭,就真的會把我的心給疼死!”
聽到他這么說,韓雨眠果然不哭了,抿著嘴一直凝視那個給自己擦淚的男孩。
片刻后,她說道:“我要回家看客廳上的那個笑臉!”
“好,我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被姐姐趕出去的韓明月很是苦惱,宛如被拋棄,無家可歸的孩子。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無家可歸了。
他給楚三戶打了個電話,但被告知對方手機關機了,那電話里甜美的聲音簡直就跟晴天霹靂一樣。
他扯下假發,孤單單的朝醫院外,那個陌生的繁華都市走去。
另一邊,許午笑著問:“九歌,我們走吧,今天你要帶我去哪玩?”
嬴九歌站在樓前的階梯上,她望著不遠處那道蕭瑟的背影,忽然道:“你自己去吧,我要去研究人類美學了!我覺得這一下可以直接博士畢業!”
許午聽到了個晦澀的名字,有些納悶,眨眼問道:“人類美學是個什么專業?你學的不是藝術?”
“別問,問就是選修,你先回去,我去上課了!”
話音未落,嬴九歌那雙筆直纖細的黑絲腿麻利的跨過那幾層階梯,然后屁顛屁顛的跑跟上了韓明月。
許午愣了好一會,自己這是被拋棄了?九歌她不是說最疼自己了嗎?
“九歌你等等我,我也想看看什么是人類美學啊!”
她反應過來后一邊按著帽子跑,一邊尋找已經看不到人影的嬴九歌。
然而她才剛跑幾步,就在拐角處和另一個跑著的人撞上了。
“哎喲!”她低呼一聲。
被撞的人倒是穩如泰山,沒怎么后退,他還沒來得及發火,猛地看眼前這個女孩很熟悉,便瞇著眼多看了兩眼。
他幽幽道:“不是,你是怎么做到在兩個小時內連續撞我兩次的?還都是心臟這個位置?什么事這么急?”
許午戴正帽子抬頭一看,看清了是誰,不由得臉一紅。
她看這人是和韓明月一起的,雖然不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但肯定是認識。本想著道個歉就完事,但轉念一想,自己剛才是倉促了,可對方不也在跑?
所以她說道:“你不急?你不急干嘛也要跑?”
楚三戶皺眉:“那我還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許午看街頭已經徹底尋不見嬴九歌的身影,心情很不好,不過也沒有隨便就發脾氣,便很大度道:“算了,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