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戴著口罩御寒,但從言語里的輕松愉悅,和睫毛上的活潑躍動就能看出,此時的她,一定是面帶真誠的笑意。
而當看到熟悉的男孩朝自己走來,那喜色就更加明媚了。
“柳姨,我怎么會怪您呢!您忙就好,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的!”
“嗯,好!”
韓雨眠的腳步停住了,也不再亂走,面向許言而站。
許言在她衣服口袋里把那只插著的手給掏出來,發現很涼,便放在嘴前哈熱氣。
不是韓雨眠穿的少,而是京都越來越冷了。室外溫度基本都是零下,這種氣溫在已經習慣了南方的人來說,確實有些招架不住。
許言知道她是在跟柳萍打電話,也就沒有打擾,而是默默的給對方搓手取暖。
韓雨眠素面微仰,明澈的眸子里曾裝著星辰大海,此刻卻盡是那貼心的男孩。
“柳姨不用了,許言就在我面前,我讓他跟您說話?”
她把手機遞來,許言接了。
于是梧桐樹下的一幕,就從男孩給女孩取暖,變成了女孩在給男孩取暖。
電話里,柳萍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單純的為了感謝。
感謝《南山憶》在她的農家樂取景,現在經過宣傳,日常客流量極大,天天都有人來打卡。
她早就想打這個電話了,但每天都得忙到很晚,又怕打擾兩人睡覺,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
看許言把手機還回來,韓雨眠開心道:“真沒想到這次取景還真的有用!”
許言理所當然道:“那肯定的,畢竟《畫船》這么現象級!”
《畫船》11月11號上架,雖然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但熱度依然爆棚。爆棚到樂壇這一個月來,一首新歌都沒有出現。
什么最當紅榜、熱搜榜、百大top榜之類的,只要是《畫船》里的歌滿足上榜條件的,基本都是直接霸了最前面的位置。
而這么一對比,和她同期的《春心萌動》和一些其它單曲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這種現象恰好應征了當初張歡的預測,以《畫船》的質量來看,他們這些天王遇見了也要頭疼。
“其實每次一想到我現在的成績,就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就去小公司或者酒吧駐唱了!”
韓雨眠笑吟吟而又慶幸的說道。
她說的倒是輕松,但在許言聽來就覺得很難受。
“這就恍然如夢啦?還早著呢!關瑤早上跟我說你拿到了無線音樂的提名,甚至還有可能會去風云榜!”
韓雨眠想了想,說道:“唔,意料之中!”
許言拉著她往校外的餐廳走去,問道:“所以你最應該感謝誰?”
“感謝我自己啊!”韓雨眠驕傲的說道。
許言都做好了謙虛的準備,卻沒想到得到了結果。
“你不感謝我?”
韓雨眠搖頭:“不感謝,我只感謝我自己!感謝我那晚去海邊散心,然后給了你十萬塊錢;感謝我那次回廬州,因為無聊而萌發了去學校散步的念頭;最感謝的就是,我去了南山灣柳姨家。”
聽著那一句句熟悉的感謝語內容,許言動容,就是這幾個巧合讓他們徹底地綁在了一起。
要是這里面有一步沒走到,那就沒有了后來的紅袖添香,有的只是未見面前的人海茫茫。
寒風吹來,未凋零的枯黃終是脫離了陪伴它大半年的枝干,一片片的在空中飛舞,它們有的飄向云霄,帶著思念向遠方揚揚。
而落葉也是有歸宿的,就像人一樣,無論漂泊孤獨了多少年,總會遇到,或者總有一個人,在在不遠處等待著她。
男孩牽著女孩的手,漸行漸遠。
“你下次能不能多穿點?”男孩帶著一絲責備說道。
“我穿的已經不少了,只是今天在樓下打電話。”
“那也要多穿!”
“我沒錢買衣服!”
“你錢呢?”
“借人了!”
“借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