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豬頭遭遇了挫敗,自己該怎么安慰他呢?
思索間,韓雨眠下意識的握緊了許言的手,許言偏頭,俯耳問道:
“怎么手上有汗?里面太熱嗎?”
韓雨眠抬頭道:“嗯,人太多了!”
許言吹了吹她的手,把手汗給吹干一些,“再等等,還有兩分多鐘就能進去了。”
……
電影開始了。
平鋪直敘的情節慢慢地把人給代入到故事里,當主角之一的白血病人呂受益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時,王芳的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她在微弱的熒光下摸到了女兒的手,有點硌人,好像一點肉都摸不到。
快一年了,怎么還是那么的瘦?
漸漸的,隨著每一位白血病人的出現,她仿佛都能在他們身上找到當年小午的影子。
而那些意味深長的臺詞,如同是大鐘一般,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敲響了。
“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我只想賺錢!”
這句話,許言深有體會。
許午是他妹妹,血濃于水的親妹妹,她出事,我得救。
什么綁架,什么坐牢,什么真善美,我全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錢,只要妹妹的救命錢!
“他就想活命,他有什么罪?”
這句話,韓雨眠深有體會。
那天的許言拿下半輩子去和自己換十萬塊錢,不為別的,只想讓妹妹活命。
她覺得對方太瘋狂了,但后來知道綁架的原因后,忽然又變得同情起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韓雨眠自認為對方沒有錯,她慶幸對方犯錯的結果在自己身上,也慶幸自己當時心軟了。
她不敢想象許言出事了,他家庭該怎么辦,自己又該怎么辦?
“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這句話,許逵夫婦和無數觀眾都深有體會。
一切的一切都歸結于一個字,窮。
電影和現實很相似,對立的兩端是資本和平民,是知識產權和生命權的取舍。
資本損失的是利潤,但老百姓損失的就是命。
窮是最難治的病,病是最絕望的窮。
臺詞引人同情,畫面更是觸及靈魂。
那里面的每一張面孔,每一個細節,無一不是抨擊著觀眾們的心。
在影片的最后,當無數人聚在一起送主角去服刑的時候,一首哀傷感人的歌響徹在每個人的心頭。
“也許很遠或是昨天,在這里或在對岸……”
韓雨眠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空靈和美好,此時是用一種悲傷和厚重,來演唱這種片尾曲。
電影雖然結束了,但現場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
他們在打開的燈光下,無比難受的望著熒屏上的照片,抽泣聲也在四面八方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
因為那些照片是每個白血病人燦爛的笑臉,這是許言特意讓林耀去采集,然后插在電影最后的。
病魔可怕,卻并不能阻擋一顆開朗積極的心。
《只要平凡》這首歌,許午也參與了演唱。
而在電影最后的最后,韓雨眠和她,以及所有的白血病人一齊開口合唱:
“也許有一天會走遠,也許還能再相見,無論在人群在天邊,讓我再看清你的臉……”
“任淚水鋪滿了雙眼,雖無言淚滿面,不要神的光環,只要你的平凡,此心此生無憾,生命的火已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