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望著前方，而宋文萱毫無猶豫地與他對視著，滿臉堅定。
嚴格來說，由宋賢繼任確實很理想。
他是皇帝的親弟弟，也是太子的親叔叔，接任皇位沒有法理上的疏漏。而且以目前宋賢和宋霽兩人的能力對比來看，選擇誰是毫無疑問的。
“不行，我沒時間。”但宋賢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剛剛筑基有成，見識過了大道那一頭的風光，哪里還會對人間權勢有所留戀？
況且安心當他的小王爺，也完全不妨礙他享受榮華富貴，跑去遭那份罪干嘛。
宋文萱聳了聳肩，倒也沒有特別驚訝。她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對于那些真正的大能修士來說，人間帝王確實算不上什么——連蒼云觀的一些弟子，都敢看不起自己堂堂公主。
“好吧，那我去找皇兄……”
“等等。”她的話倒是提醒了宋賢，后者想了想說道，“讓你皇兄安心當個閑人吧，這皇帝，你可以自己做。”
宋文萱說不出話了，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寫滿了“？？？”的字樣。
這天下可沒有女皇帝的說法。
宋賢卻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朝中權勢、威嚴都夠用，也是正兒八經的宋家血脈，當個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誰不服，皇叔給你撐腰。”
宋文萱急了，還要辯解，但宋賢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擊中了她的內心。
“你的修行天資不錯，但也就到此為止了，成道基的希望不大……而天下女道基不止一個，千古女帝還從來沒出現過，不想試試嗎？”
……
珍武閣內，宋賢笑瞇瞇地將大侄女目送出門，后者臨走時神情還有些恍惚。
“小王爺，您老人家就這樣把她給忽悠了？”念兒的身影出現在宋賢身后，同樣看著宋文萱離去的背影，不由“咯咯”直笑。
宋賢卻皺了皺眉道：“別從我這瞎學，忽悠都讓你學會了……”
念兒只是攤了攤手，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道：“每個人都有些秘密。就好像在我的家鄉，女性帝王并不少見，很多修士正是以此收集資源，以成道基。”
“你的家鄉，外面的世界嗎？”
宋賢其實早就知道，這天下遠不止太乙仙門和清虛道兩家道門，別的不說，這兩家甚至沒聽說有神意修士坐鎮，更別說陽神真君，頂多只能算道門的偏遠分支。
念兒點點頭，沒有多說，宋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多半不是什么正常途徑。
但這對宋賢來說不太重要，他根本沒有想出去的意思——他還要在皇宮簽到二十九年九個月呢，出去浪什么。
“鬼雨田來了，你去接一下。”宋賢口中隨意地說著。
自從上次讓念兒露面之后，宋賢就一直拿她當侍女使喚，而且越用越順手。不是每個侍女出去，都能接待天人層次的修士的。
念兒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跑去珍武閣門口開門，房間被打開的同時，果然見鬼雨田和白羽真兩人站在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