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因那個地方想到了兩個人,荊軻和麗姬,這兩個人對嬴政來說顯然有著別樣的意義,可以說嬴政原有的一生之中,他從未敗給任何人,但唯獨荊軻與麗姬讓他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但讓蒙驁特意留心這兩個人,顯然也不太合適,即使嬴政要對這兩人做什么,更應該派出羅網才是,軍隊只能用于征戰,自己是秦王,更應該去維護這條準則,若是自己帶頭破壞,又何以維護軍法的威嚴。
走出咸陽宮的呂不韋依舊有些恍惚,饒是他自詡是這天下間少有的聰明人,此時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一場在他看來是極其嚴重的危機,竟然在大王與蒙驁的三言兩語間就這么定下了解決的辦法。
而更讓他最自己產生懷疑的是,嬴政在得到消息返回咸陽宮的這段時間內就已經想出了應對的辦法。
即使是蒙驁所用的時間也要比大王所用的時間要多上許多,更何況蒙驁從軍四五十年,有這樣的見識本就無可厚非,畢竟術業有專攻。
可大王?他這三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燕國都城薊城。
從遼東趕回來的燕丹顧不得收拾儀容,甚至連王宮都沒有去,而是徑直來到了來到了信陵君魏無忌的隱居之處。
時隔三年在此見到信陵君的燕丹不由有些恍惚,面前的信陵君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兩道劍眉依舊鋒銳,但卻細上了許多,膚色也變得更白了。
燕丹還感覺到信陵君身上應該有更多的變化,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一些怪異之處自己未能抓住。
在燕丹觀察信陵君的時候,信陵君也在觀察著燕丹。
比起三年前,燕丹此時的變化同樣很大。
在信陵君的眼中,三年前的燕丹固然在年輕一輩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但終歸給人一種志大才疏的感覺,但現在的燕丹卻不一樣了。
遼東的風雪之寒之烈遠遠超過薊城,燕丹領兵駐守在遼東的這三年,讓他的皮膚黑上了不少,也粗糙了不少,但其氣度卻更加沉穩了。
“太子這三年來在遼東一定收獲頗豐了。”信陵君與燕丹見過禮之后,說道。
“還算可以,信陵君遠道而來,不去拜見我的父王,特意在此等我,可是為了秦國的事情?”燕丹問道。
“不錯,正是為了秦國,此次我為結盟而來。”信陵君回道。
“信陵君可能要失望了,這件事情,我燕國并不想參與。”燕丹拒絕道。
此時的他早已幡然悔悟。與其在秦國的事情中不可自拔,還不如想著怎么增強自己的實力,這是他的對手告訴他的,但他已經將這話當成了至理。
三年來,他正是照著他那個一生之敵的建議那樣,遠赴遼東,與東胡人血戰三年,為燕國擴地千里,更是在戰爭中訓練出一直只忠于自己的強軍。
有這支強軍在手,即使三年來他不在薊城,但又有誰能小覷他。反觀以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只是,那人的規劃中的第一步自己已經做到了,第二步又該如何實施呢?而信陵君的到來無疑給了他希望。正可借信陵君之手,完成自己的謀劃。
而他之所以拒絕信陵君,無非是坐地起價,就地還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