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夫所言不差,燕趙的關系雖然也算的上是世仇了,且在對趙國的戰爭中,燕國也卻是經常站在去我秦國一邊,但這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趙國可以敗,但不能亡,一旦趙國有覆滅的危險,燕國豈會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到了那時,燕國的立場必然發生改變,所以,燕國必須亂,至少要保證在覆滅趙國之前,燕國必須亂的。”嬴政繼續道。
“大王所言不差。”呂不韋略作思索后回答道。
“燕國雖然必須亂,但這個亂需要到什么程度,卻需要我們去把握,而我秦國能夠掌握其中的度的,唯有仲夫一人,所以未來燕國的事務就有勞仲夫了。”
“既是大王所命,臣豈有推脫的道理。”呂不韋不假思索道。
“這是羅網在燕國的人員名單,有些人想來仲夫還認得,這些人以后就交予仲夫了。”嬴政從身側的紅蓮手中接過一卷竹簡推到呂不韋身前道。
“羅網?大王,臣既已經將羅網交出,如今在掌握羅網,是否不太合適?”呂不韋看著面前厚重的竹簡,遲疑道。
早過去的三年中,已經重新完成了自我定位的呂不韋很清楚,什么樣的權力自己可以沾,又有什么樣的權力自己沾不得。
而羅網,這件殺器顯然不適合由他來掌握,他若是不明白這一點,也不會在三年前就將在手中還未捂熱的羅網交出。
“羅網已經被孤拆分,這上面的羅網人員只是燕國部分的,所以仲夫盡可放心使用,不用擔心為孤所忌。”嬴政說道。
羅網是一件什么樣的殺器,嬴政十分清楚,面對這般的殺器,以及再考慮到未來羅網可能出現的膨脹,嬴政最好的做法既不是不用,也不是照用,而是將其差分,使得這件武器雖然依舊鋒利,但還不至于演變成未來那般的龐然大物,甚至能在不知不覺間腐蝕帝國的根基。
畢竟無論是后世的廠衛,還是盡是的兩局,都印證了上位者對待這種情報組織的最佳手段。
聽到嬴政的后話,呂不韋這才放心的接過了記載著羅網人員名單的竹簡。
如今的他從來都不擔心自己的權力不夠大,擔心的是自己的權力太大了,所以當他直到那上面的只是七分之一,甚至是更少的羅網時,才能夠放心的接下來,因為這些力量以他大秦相國的身份擔得起。
“之前聽聞仲夫新收了門客,是一個方士?”嬴政拋出了此次召見得第二個問題。
“大王也曾聽聞?”呂不韋詫異道。
“那個人真正的主人將他此時送來咸陽,另有所圖,而孤也正好有事情需要這些人,所以對他們的行動自然多了一些關注,好在,這些人還不算太蠢,直到托庇于仲夫的門下,而不是其他人。”
呂不韋雖然收斂了很多,但此時養士的風尚本就是如今這個時代每一個成功人士的標配,若是身居高位而門下沒有什么人的話,是一件極掉身價的事情。
因此,此時的呂不韋門下雖然還沒有像歷史中那般的規模,但也不少,足有千人之多,這還是在他掌握了分寸的情況下。
“大王可要見他?”呂不韋征詢道。
“不用了,要見也是見他身后的那人,仲夫直接將他交予將作監的公輸仇就可以了。”嬴政回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