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之外,在兩姐妹談笑的時候,有著一位相貌更勝兩姐妹的女子正在黑夜中警惕的觀察著四周,而在其身后,是臉色難看的白亦非。
“你在為什么而氣憤?”女子嬌艷似火的紅唇中吐出的聲音卻是無比的冰寒。
“母親,這就是你的效力方式嗎?只是當一位守夜人?”白亦非帶著情緒道。
自幼的出身,成年的功業,讓他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在加上不俗的實力,使得他有足夠的驕傲本錢。
可這一切都隨著一個人的出現而變得支離破碎,而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在他的眼中本該是無所不能高高在上不臨塵埃的母親卻在那人面前丟下了自己的高傲。
他可以允許自己去低頭,但是他的母親卻不行。
可是,她們母子此時卻在充當護衛的角色而駐守在行宮之外,這樣的事情他什么時候做過,更讓他氣憤的是,自己的母親竟然對此非但絲毫不在意,反而是能夠稱得上兢兢業業。
她為什么要這樣?
“人可以驕傲,但卻不能自矜,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就要學會低頭,你認為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一種羞辱,可在我看來,這件事卻比當年的雪衣侯要強上的多。”女子雖然在笑,但聲音仍然有著難以掩飾的陰森寒意。
“秦軍數十萬,能夠被如此信重的又有多少。”女子說道。
白亦非不再說什么,可在他心中卻并沒有因為自己母親的話而平靜下去,反而生出了一點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猜測。
信重?即使是秦國精銳也不是都能得到這般信任的,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韓國的降人。
他們憑什么得到這般的信任?
只是因為白甲兵的戰力嗎?那根本不可能,白甲兵的威名固然有自己戰力的原因,但也同樣是因為韓國積弱,實在找不出什么像樣的精銳,這才有了白甲兵的威名。
可秦國卻不一樣,秦國缺什么都不會讓人意外,但精兵卻是個例外,秦國從不缺精兵。
如此一來,所謂的信重從何而起。
白亦非看著母親那并未因為時間流逝而有所衰老的側顏,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
不可能。白亦非不由握緊了拳頭。
那個猜測實在太過荒誕。
三年前的秦王于母親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交易?白亦非于心中沉吟著。
三年前母親出去的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三年前的那場動亂母親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無數的問題彌漫在這位曾經的血衣侯腦海中。
可他卻不知道,卻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接近事情的本質,他不敢去想的事情,他看起來荒誕的事情,是真的會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