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亡,才是我們真正的歸宿。
死亡是信陵君的歸宿,那么,紅蓮的歸宿又會是什么?
韓非從師父荀況處得到妹妹紅蓮的消息后,波瀾不驚的心境中終于還是泛起了一道漣漪。
不同于他們這些韓國王族的男人,國破之后,無論他們的結局會是什么,他都能接受,因為這本就是他們男人的責任,既然承受了這個國家給他們帶來的財富與地位,那么,有一天為此而付出代價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紅蓮這般的女孩卻不一樣,她不該承受那么多的。
“你認為信陵君這次活下來的希望是多少?”為韓非帶來紅蓮消息的荀況并沒有離開,而是將另外一件事情也告訴了韓非。
“信陵君不會再活下去了。”韓非聽到老師的問題,不敢再做他想。
“信陵君雖然被圍,但只要他投降,想來大王也不會殺他。”荀況考校道。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師父所說的那般,信陵君是一步一步主動走入大王而他設下的陷阱中的話,那么,信陵君即使活著,他也死了,他在這場失敗中已經被徹底擊垮了,從精神上來說是這樣了。”韓非分析道。
“可惜了,世人多稱頌四公子,可在為師看起,四公子中也只有信陵君是名副其實,而這樣的人間之杰,最終還是要謝幕了。”荀況包含深意地對韓非嘆息道。
韓非臉色不由一凝,他知道師父的意思,信陵君因魏國而死,而他自己呢?豈不是和信陵君同病相憐,只不過不同的是,他還有機會。
“你不用為你的妹妹擔心,為師看得出,他在大王身邊很得寵,對于一個少女來說,能有那樣的一個結局已經是幸事了,要比大多數的韓國舊人幸運的多。”荀況說著離開了。
紅蓮。韓非默念著這個名字,幽幽的嘆息著。
······
“紅蓮。”
“嗯。”紅蓮迷迷糊糊地應道。
“你可知道如何打仗嗎?”嬴政看著懷中神情恍惚如同醉酒般的紅蓮,神情嚴肅道。
“打仗?”紅蓮勉強打起精神。
“我不知道。”
“戰爭要考慮到天時地利以及人和。”嬴政將紅蓮想懷中攏了攏說道。
在紅蓮的疑惑中,只聽嬴政又道:“所謂天時,就是現在的夜色。”
“所謂地利,就是要占領高地,形成居高臨下之勢。”
“嗯。”紅蓮應了一聲道,可是目光卻不由向下落去,落在了身前,那里有一只手,大王你說的高地和我有什么關系。”
“然后要引導敵人進入自己設下的節奏之中。”
嬴政的聲音在紅蓮耳邊回蕩著,紅蓮只覺得越來越暈,身體越來越熱。
接下來陷入了難言的寂靜,無論是嬴政還是紅蓮,都未再說一句話。
“等到敵人完全進入自己的節奏之時,在發動致命一擊,如此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許久之后,嬴政突然間說道。
“呀。”本意神游物外的紅蓮突然間身體緊繃,被嬴政抱在懷中的身體拱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隨后徹底癱軟下去。
“大王。”寂靜的夜色中,只剩下紅蓮下意識地呢喃,似嬌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