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鯢并未問嬴政話中所指的是何人，因為他知道，既然是嬴政為女兒留心的師父，自不會出現什么紕漏，不過，在放心的同時，她多少也有些好奇，好奇那人的身份。
“不過，相對于為言兒找一位好師父而言，另外一件事情對言兒的幫助或許更大。”嬴政突然話鋒一轉道。
“是什么？”驚鯢聞言連忙問道。
她曾經所沒有的東西，在此時她想將它們全部給與自己的女兒，當嬴政告訴她有另外一件事情可以讓嬴言擁有更好的一個未來時，由不得她不急切。
“言兒需要一位弟弟。”嬴政另有所指道。
“弟弟，言兒不是很快就要有弟弟了嗎？”驚鯢此時有些疑惑了。
“我所說的弟弟，有些不一樣。”嬴政說道。
“有什么不一樣？他們不都是大王的子嗣嗎？”驚鯢不解道。
“但是他們的母親卻更有不同。”嬴政回道。
“大王是說····”驚鯢霎那間像是明白了什么般。
“你想到了？”嬴政笑道。
“我沒有。”驚鯢紅著臉否認道。
“一個人的努力終究有一個限度，只有借力才能走得更遠。”嬴政看著面前嘴上不承認，但神情已經將她的里里外外出賣得一清二楚的驚鯢，慢悠悠的說道。
······
大秦相國府。
“這些是大王安排在趙國的那位臥底送來的東西。”呂不韋指著腳下堆積成山的書簡道。
“這些是···”王綰看著手中的竹簡遲疑道。
“這是趙國的賦稅以及支出的賬目?”王綰驚詫道。
“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呂不韋看著震驚的王綰，老態越來越顯的臉上露出笑意道。
“確實是匪夷所思，這些東西出現在我秦國，那趙國上下對我們來說還有什么秘密？”王綰搖頭失笑道。
間諜，這樣的存在在諸國之間并不罕見，即使是在秦國內部，王綰都能肯定，會有一些另有居心的人，但這種另有居心之人能像趙國這般，將這種核心機密賣出去的存在，卻實在是難以想象。
王綰很清楚，掌管趙國賦稅的官員未必能夠知道趙國的開支，而負責趙國開支的官員卻也不能同時掌管趙國的賦稅。
能將這兩者都了如指掌的人，整個趙國上下啊，只有兩個人，就如同秦國一半，只有王與相。對趙國來說，就是趙王偃與相國郭開二人。
趙王偃自然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趙相郭開了。
只是一個相國卻如此積極且心甘情愿地出賣自己的國家，這般的事情無疑是刷新了王綰的三觀。
“趙國對我秦國來說，本來就沒有秘密。”呂不韋沉吟道。
從當年的趙國輿圖，再到此時的賦稅開支書簡，趙國能夠被郭開出賣的，已經沒有幾樣了。
不過，郭開還是幸運的，當然，這其中也許還有這他的智慧在發揮著作用，因為他很好地把握了時機。
他不會等到自己無貨可賣地那一天，因為雖然他能夠出賣的東西已經不多了，但趙國能夠存在的時間卻更少。
“相國您的意思是？”王綰合上手中的竹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