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面對母親的問題,弄玉還是選擇了回答,只聽弄玉說道:“曠修大師已經離開咸陽了。”
“離開了?大王準許他離開了?”胡夫人詫異道。
對于自己女兒的這位音律老師,胡夫人還是相當關注的,也只是因為如此,使得她很清楚,嬴政對于曠修相當的重視,若不是曠修確實無意官職的話,他很容易就能在秦國得到一個別人可望而不可得的官位。
可這么一個音律大師,卻離開了。
胡夫人并不會認為曠修是私自離開的,他還做不到這件事情,所以他的離開,只能是經過了嬴政同意的,可是,嬴政指真的會那么好說話嗎?
而胡夫人的疑惑落在弄玉眼中之后,作為女兒的弄玉很快就讀懂了母親的疑惑從何而起。
“大王他對于有些人來說,確實十分嚴苛,但對于一些人來說,他卻寬容。”弄玉解釋道。
“額?這話怎么說?”胡夫人踩著小碎步,來到弄玉跟前道。
“人與人不同,更準確的來說是,不同的人對于大王的重要程度不同,而這種不同也就決定了大王對這些人的態度。”弄玉回憶著自己的見聞以及自己留意過的事情道。
“對秦國重要的那些人,大王因為重視,而顯得極為嚴苛,但對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大王的不在意那就讓他顯得格外寬容,而曠修老師對于秦國而言,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弄玉解釋道。
“無關緊要?”胡夫人看著面前的女兒,眼睛中多出來一絲別樣的意為。
“玉兒,你果然長大,竟然能夠知道這么多。”胡夫人意味難明道。
關于弄玉這些年的經歷,胡夫人很清楚,因為除了一段時間之外,胡夫人一直陪在弄玉身邊,也正是因為如此,胡夫人很清楚,弄玉與她所說之人,并沒有什么接觸,所謂的接觸也只不過是當年在新鄭的那段時間而已,可是,在那段時間中,弄玉卻不是主角,而那位人也不會將視線放在弄玉身上過多,因為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從紫女身上奪走那道視線。
“我知道不算多,但母親你知道的卻太少了。”弄玉的神色不由嚴肅了許多。
她是在說自己的老師曠修不假,可他同樣也是在說自己的母親,那個人對某人的縱容并不一定是因為太過看重那個人,而是因為不在乎,正如同人對螻蟻的仁慈般,也不是因為人的善良,只是因為螻蟻難以進入人的視線而已。
但胡夫人顯然沒有聽出弄玉話中的深意,因為正如同弄玉一般,胡夫人所說之言的目的并不在自己,而在于弄玉。
“可是,你沒發現你知道的太多了嗎?是什么原因驅使著你去了解另外一個人?”胡夫人反問道。
“母親,我并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離那個地方遠一點,那個地方太過危險。”弄玉說道。
而就在弄玉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胡夫人也說出了和弄玉幾乎是一般的話。
“玉兒,我并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離那個人遠一點,他太過危險。”
幾乎是同時將話說完的母女兩人彼此看著對方,空氣陷入了一種帶著尷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