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靈兒因為一個人,而懵懵懂懂地逃離屬于自己的世界而一頭扎入對她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世界之時,嬴政同樣也因為一人而來到了對于自己來說并不算完全陌生的世界,而且他還是有備而來。
“有錢人,不,這已經不僅僅是有錢能夠形容的了。”酒劍仙將鼻子湊到自己的酒葫蘆前,輕輕的嗅著酒葫蘆中散發著的濃郁酒氣。
“這么多的美酒,竟然還是出自同一個年代,同一人之手,美酒本就不可多得,更何況是一下子見到這么多。”酒劍仙小心翼翼地將葫蘆塞子蓋上,看向嬴政的眼神愈發的滿意。
這樣的朋友,他希望能夠有十個。
“錢能買到的東西有很多,但那畢竟只是錢,當某種東西得到一定的高度之時,錢已經不是錢了。”本體親臨的嬴政默默運轉了在另外一個世界數年勤學不輟的功法,只覺得曾經還有些晦澀的地方一下子變得順暢起來,曾經阻擋他更進一步的瓶頸似乎隨時都可突破的樣子。
當酒劍仙將自己的注意力從美酒上轉移開之時,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嬴政的變化,不過,他并沒有任何的驚訝之色,反而有些失望,有些不解。
因為嬴政的實力實在太弱了,作為當今天下有數的高手,最接近道境的存在,他的眼界之高,雖然不及自己的師兄蜀山劍圣,但那只是與劍圣相比而已,這并不妨礙他是此間最強者之一的身份。
嬴政太弱了,雖然以嬴政此時的功力在他這個年齡來說,已經要超越江湖上太多的人了,但那只是江湖,可是,嬴政需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江湖。
“你的武功若不能客服眼下的瓶頸,你的一生只能在劍術中掙扎,而達不到劍道的境界。”酒劍仙的視線落在了被嬴政按在腰間的天問上,從天問之中散發出的道道劍氣,他已然對嬴政的劍術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不夠,遠遠不夠。
“我知道,我這些年前來,學習的劍法太多,以至于沒能有足夠的精力將自己所修的劍法統合起來,因此只能窮盡劍法之變,而不能踏入真正的劍道之境,我唯獨缺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嬴政坦然道。
在秦時世界,無論是最頂級的縱橫技術或是墨家傳承劍術,亦或者軍陣之間的兵家劍術,甚至是似劍非劍的道家劍法,他都得到了,并都將其練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但是,那至關重要的一步,他卻走不出來。
他現在掌握的劍術有很多,不下百余種,但這只是別人的東西,別人的東西永遠是別人的東西,他可以拿來用,卻無法更進一步,而若不能踏出這一步,他只能被稱為高手,而走不出自己的路,而不能走出自己的路,也就卡死了進軍宗師之間境的可能。
但嬴政對此并不在意,他本就不是純粹的劍客,他的根本也從來都不在劍,劍只是他的工具,而不是一切。
“但你應該走的更遠。”酒劍仙說道。
“你的資質在我見到的人之中,絕對可以排到前三,以你的資質,這一點根本就不應該成為你的絆腳石。”酒劍仙繼續道。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為什么一定要找上面前的人,并認為對方能夠打破既定的宿命,但他卻知道,若面前這個人不能進軍更高的境界,那么,所謂打破宿命只能是一句空話。
可是,他身上的希望在哪里?
“因為我想的太多,想到太多的人······”嬴政搖頭失笑道,有些東西,固然需要天賦,但天賦卻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也許,你的路不在劍道之上。”酒劍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