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咸陽嗎?”荀況審視著面前的弟子,突然間問出來看似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咸陽?”李斯悚然一驚,咸陽,那是他的夢想之地,但是如何去咸陽,卻是一個問題,若無人引薦,即使他去了咸陽,也會要蹉跎太多的時間,而時間對于他來說,太過重要了。
“我將去咸陽,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帶上你。”荀況道。
“師父要去咸陽?”李斯意外道,但接下的就是更大的驚喜。
“是啊,沒想到,我有一天回去咸陽。”荀況悵然道。
當年他答應幫助嬴政組建學宮,他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但是,在今天,他卻要去那個他根本不曾想過的地方。
“可是秦王相逼?”李斯壓下心中的驚喜,言語間已經帶上了幾分關切。
“相逼?這個詞不太合適,用相誘更為合適。”荀況道。
“誘?這時間還能有什么能夠誘惑到師父嗎?”李斯好奇道。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俗人,但荀況可不一樣,能夠成為宗師級存在的任務,所謂的外物已經很難引起他們這些人心續上的變化了。
“人都會有**的,即使是修習天道的道家天宗尚不能例外,更何況是我,咸陽,就有我不能拒絕的東西,正如當年的新鄭一樣。”荀況道。
“我會隨師父前往咸陽。”李斯鄭重道。
“好,你接下來的幾天把自己的私事處理好。”荀況道。
“是。”
“你的這個徒弟很有意思。”當李斯離開后,在荀況身后的屏風后走出一人道。
“我的這個徒弟再有意思,恐怖也比不上你的那兩個徒弟吧。”聽到身后之人的調侃,荀況可不容忍,直接反擊道。
“我的徒弟怎么了?”鬼谷子無辜道。
“你的兩個徒弟,一個依你看到的現實培養,另外一人則由你的理想為立足點,難道這就沒有趣嗎?”荀況反擊道。
“唉,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天下形勢早已不同于以前,我若是再按照縱橫家前輩們的那種方式培養弟子······”鬼谷子也不反駁,索性承認道。
“我一直很好奇,秦王用儒家的傳承引誘我為他效力,那么,你呢?你縱橫家歷代傳人不過一兩人,秦王又是用了什么,能讓你這個歷代鬼谷中的奇葩為他效力呢?”荀況道。
“你想知道?”鬼谷子笑問道。
“鬼谷兄若愿意說的話,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荀況道。
“我想看清這個世界,這個答案,不知可能讓荀兄滿意嗎?”鬼谷子說道。
“這個世界?”荀況疑惑道。
“荀兄覺得自己真正了解我們現在的這個世界嗎?”鬼谷子反問道。
“這個答案恐怕不好說。”荀況答道。
“不是不好說吧,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鬼谷子說道。
“你看到了什么?”鬼谷子的話讓荀況的態度一變,他從鬼谷子的話中,看到了其它的東西。
“我看到了什么?再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荀兄你一個問題。”鬼谷子跪坐到荀況的對面,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