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島國文化的影響,外表彬彬有禮,但在規則觸及不到的情況下,什么齷齪事都干得出來,某種程度來說,圣天子和天童菊之丞的做法都算得上是切中要害。
天童菊之丞清楚東京人的性格,知曉受詛之子在法律上不被視為國家公民后,東京人會干出什么喪心病狂的勾當,知道只要把握住這個界限,不需要他推波助瀾,受詛之子就會成為島國人心中負面情感的發泄品。
圣天子未必清楚,但只要保護受詛之子的法律能立起來,曾經虐待受詛之子的人確實大都會咬著牙忍住,停下自己的行為。
——直到有一天心中的怒火忍無可忍,要么殺人要么自殺。
這樣畸形的社會,也是災難前的島國自殺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如今,就是需要東京區相關執行人員咬著牙忍住的場合,上級的命令是招收受詛之子,也有一些不能說的私下命令是拖著——他們就只能忍。
哪怕心中對受詛之子再不爽,哪怕家人就被原腸動物殺了,可他們依舊只能忍住,不僅不能將孩子們攆走,還得提供食宿。
態度自然有些不客氣,但受詛之子怕什么?一兩句風涼話就當沒聽見,能吃飽飯才是硬道理。
但不管怎么說,受詛之子進入皇居這條路是行不通。
在這兩天,唯一能混進皇居的,是一個外表看似小孩,但智商卻過于常人的生物學家——灰原哀。
她如今躺在了實驗臺上。
小蘿莉嘴角微抽,眼神不由的上挑,回憶著自己為什么落到了這步田地。
東京,居大不易,如同她這種小孩子根本就沒辦法解釋清楚,自己不是受詛之子——受詛之子只有情緒大幅度波動時眼睛才會變紅,其余時間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她哪怕是要飯都不可能,東京區老人殘疾人還有可能跪著要飯,小孩子要飯只會被當成受詛之子,然后被人欺負。
就是算是撿破爛掏垃圾桶,比起能生活到今天的受詛之子,灰原都沒有任何優勢,思來想去,在官方發布公告后,她試著來投奔自家的引導者。
新人輪回者有優點,如果是老人被土著抓到了,待到達任務期限后,輪回空間多半會給你續上一個‘逃離’的任務,直到輪回者完全安全,才會將輪回者傳送回輪回空間。
可新人輪回者只要過了任務期限,直接傳送回輪回空間,換句話說,只要認慫的足夠快,哪怕落到土著勢力手里也無礙,拍拍屁股也就走了。
灰原思索著自己死了引導者也要扣屬性,以及引導者哪怕有大事要搞,她只要慫的夠快,就算落到了什么人手里,也不至于七天內就死,危險度應該不高,她也就來了。
受詛之子自然是沒辦法進入皇居,但她作為能開發出變小藥的外掛級科研人員,在將工作人員罵成文盲懷疑人生后,如愿以償進入了研究所。
科研界是嚴密的,就好比一個搞火炮的,你不能說搞坦克就搞坦克了,缺人才也不能胡來。
灰原哀專業對口,生物學她略知一二,可說道原腸病毒,她就完全一竅不通,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她是一個懂的很多生物知識的天才兒童,只要經過一定時間的培養,一定能在原腸病毒項目上取得一定成果,可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這個世界一共只可以呆七天時間,那有時間了解原腸病毒?
她就是來混吃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