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輕聲的念叨著,他身上的血液漸漸地化作黑氣消散了,張生站在巖洞口,雨水不時吹進來,打濕了他的衣服下擺,他的道袍已經很破了,也很臟。
“逝者安息。”
張椿癱坐在洞深處,眼神復雜,看著那個站在洞門口的年輕背影,這道影子與她記憶里的那個身影漸漸重疊,但最讓她震驚的,還是這年輕男人的修為。
“至少五境!五境的大能,究竟是怎么回事,化作玉像被封在大山里。”
巖洞里的光液已經一滴都沒了,張椿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或許就是光液融化了玉像,不等她細想,站在洞口的張生就轉過了身子,向她走來,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張椿的對面,看著這個神情復雜的女人。
“現在,你能幫我說明一下,現在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況?我怎么會到這里來?你是誰?”
說著,張生沉默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這里是哪兒?你剛說的,是南嶺······城?”
在張生的記憶中,只曉得一個南嶺鎮,可從來不認識南嶺城。
張椿眼神復雜,過了許久才悠悠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救了我的命,我當然不會對你隱瞞,只是,你也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
“你是不是叫張生?”
這話一出,張生也愣住了,一時間躊躇著不敢回答,他也在腦海中搜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容貌,他本就早慧,總不可能連如此颯爽的女子都記不住。
隔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我的確叫張生,問題是,你是誰?”
“我叫張椿。”張椿笑了起來,好像是松了口氣,露出了她許多年都沒露出過得,純真的笑容:“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應該認識張椿。”
張椿,張椿?
這個名字一下就打開了張生記憶的匣子,他的記憶一頁頁的向前翻動,最后定格在了自己上山求道的那一天,站在家門口望著自己遠走的那個女童模樣也漸漸的與眼前的女子容貌重疊。
“是你啊,小椿兒,你長大了。”
張生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或許錯過了很多的東西,但他沒有出聲,只是細細的看著張椿的臉,好像在確認什么。
張府,張生那一系屬主家,而張生這一輩又有三個孩子,張生是最小的,在往上有一個大姐和一個二哥,大姐一早便與張家旁系的一名男子成婚,當張生上山求道時,已經有了一個六歲的女兒。
那女孩的名字就叫做張椿,張生平時就喜歡跟她玩,也是整個張家為數不多能叫她小椿兒的人。
張椿也笑了起來,張生那句小椿兒一出,那斷了六十多年的紐帶一瞬間就重新系上了,時間滾滾向前走,能遇到故人,實在是洪福。
“六十年沒見了,小舅,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