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難以信任你們,可你們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又怎么下得去手去殺死無辜的人?”
張生眼神復雜的看著那些驚恐的身影,長嘆一聲,又轉身離去:“若是修行是為了欺凌弱小,那我與死去的張鱒有什么區別?”
說罷,身影已經消失在漣漪中,只留下熱淚臨眶的眾人。
現在想來,這番表演也未免太為做作,可又是因為這兩句話,張生仁厚大俠的名號傳遍了南嶺城。
或許正兒八經的老實人的確守口如瓶不曾透露小天外天中的半個字,但張生卻相信那人群中的幾只老狐貍一瞬間就看破自己做作的演技,也看出了張生想要賺一個好名聲的想法,便順水推舟,表面與老實人說好守口如瓶,背地里卻派人四處散布張生的事跡。
也正好賣一個順水人情。
不知不覺間桌上的飯菜也所剩無幾,聽雨一早便站了起來,等候張生吃完,便要把飯碗與剩飯菜帶走,張生囑托了聽雨把門關好后,又坐到了床上,看著聽雨的影子消失在紙窗后,才在驟雨打窗聲中,摸出了掛在腰間的玉團。
原本有一個手掌大小的沉重玉團已經變成拳頭大小,縮水了近乎三分之一,但張生知道這些消失的玉團去了哪里,把神識沉入腦海中,那片黑暗的空間里,龍首微微閃爍,而在他的斷面處,已經連接上了一只帶著幾分身體的龍爪,而斷面的連接處,正是玉團中消失的玉液。
像膠水一樣,連接了龍首與龍爪。
張生操控著翠色的玉液在空中繪畫,碧翠的絲線在空中飛舞,又在真氣的操控下漂浮在空中,隨著張生手的躍動,空中用玉液所繪的圖像已經逐漸清晰,那浩瀚的氣勢撲面而來,雖然稍顯潦草,但不難看出,正是張生失神時所見的神龍飲水的異象,尤其是其中的神龍,張生描繪的尤其細致。
細細的與被補完些許的腦海中的石塊比對,張生越發確定那失神時所見的神龍飲水中的神龍,與石塊上所雕刻的龍是同一只,不管是無角的龍首,高翹的嘴吻,還是三指的龍爪,都與張生所見的飲水神龍一模一樣。
張生覺得自己抓住了石塊的關鍵信息,卻又感覺什么都沒明白,想到這里,張生就想起了張巍所說張鱒知道關于龍爪的真相,可惜自己沒有機會再去詢問龍爪的秘密,不由覺得十分可惜。
“虧了啊。”張生喃喃自語,他實在是迫切的想要追尋關于石塊的真相,但現在兩個知道石塊是什么的人都死了,只能靠自己瞎捉摸,窩在房里琢磨三天了,也不過猜出了神龍飲水定然與石塊有著莫測的聯系,但所描繪的是什么龍,為什么飲水,石塊究竟是什么,都是毫無頭緒。
“不過,既然有龍首,右龍爪,定然還有其他石塊,二哥當初說過,他當年在找尋右龍爪的地方還有另一石塊,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是否還在那兒?”
張生皺起了眉頭,細細的想著那處地名:“南······南池?”
若是得空,得去那叫做南池的地方了。
之所以張生如此焦急的想要找尋石塊的真相,還是因為三天前自己的暴走,若不是張椿剛好在場,只怕是真的危險了。
可自己死命探尋石塊的奧秘,也不過窺探到了一絲皮毛,該說是有進展,但對于整體無疑是一個踏步。
當然張生在三天里琢磨出來的東西當然不止這些,想到這里,張生一捏拳頭,翠玉編成的圖像崩碎,化作碎屑,又變成玉液融作一團,掛到了張生的腰上。
輕輕地呼吸,張生的眼前又一次浮現了虛幻的影像,只是這一次多了一只三指的龍爪,張生所修煉的呼吸法隨著龍爪與龍首的融合,也再一次變得稀奇古怪。
用這個詞來形容并不過分,張生因為以前患病的經歷,對于人體的經脈也是比較清楚,又詢問過張椿關于尋常呼吸法的問題,他這才發現自己所修煉的呼吸法比之正常人所修行的是奇怪不少,人體粗大的經脈不走,偏偏尋偏僻的,難尋的經脈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