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笑了起來,他也曉得張椿現在于家族中的地位,族中反對主家血脈的人大都在天外天中死去,又因為張椿現在算得上是族里最強的幾位修行者,可以說得上是風光無兩,但就算是這樣,她依舊無法在族中舉足輕重。
只是······
“你小舅我廢了這么大的力整這么多事,要是還有人不爽。”說著,張生瞇起了眼睛,冷笑了兩聲:“那就直接抽他丫的。”
張椿咬著嘴唇,站了起來:“還是一會兒再說吧,族里要聚會了,也等了小舅你不少時候了。”
張生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門,聽雨撐開傘,跟在張生的身后。
張椿撐著傘,遠遠地跟著。
————————
張家開族會喜歡用厚幕把整個房間圍上。
依舊是張鱒他們曾經使用過的房間,依舊是那層層而上的竹節般的燈臺,只是這一次照耀的不是那四個老人,而是更多的,隱藏著貪婪和**的臉龐。
燈火搖曳著,沒人出聲,他們都在等人,等真正能夠決定張家當下的人,他們已經連著等他三天了,若是今日再不來,他們可能就要無法再掩藏自己的貪婪。
“三天了,張家等不了這么久,或者說,只要我們小心謹慎,或許也不會觸怒到他。”
張家年輕的三境不多,年輕的三境也沒有資格擠進這只有六人的族會,能到這里來的,也大都是些年邁的人精,或多或少知道些當年主家分家之亂的真相,也都在猜測張生為何怒而下殺手。
主家之仇?自保之憂?這些或許在未來會有作用,但對于目前的家主之爭,沒人會去考慮這個。
出聲的那人坐在東南方,身穿青色玄袍,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半張臉被燈火映照著,眾人齊齊看向他,這個男人叫做張演,也是張家當前除了張生以外的第一人。
三境巔峰,半步四境,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膽子說出這種話,沒人去接話茬,寂靜的房間里更沉悶了。
忽然聽得門外一陣喧鬧,眾人回頭望去,正好迎見推門而入的張生,屋外的風雨被吹進屋里,把厚幕都打濕了,身后跟的是慌亂的侍從,聽雨候在門外,不出聲。
張椿緊緊地跟著張生,她本來進不了族會,此時也跟著張生沾光,有些忐忑,但張生卻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怕啥,以后都你說了算。”
聲音很小,但聽見的人卻不少,大都變了臉色,或憤怒或嫉妒,張椿的人脈關系不在家族里,而在感情更為深厚的采光隊中。
只有張演閉上了眼睛,養起了神,對于張生說的話顯然不大在意。
張生手背在腰后,跟前世所見的那些領導一個模樣,神神叨叨的繞著昏暗的屋子轉了一圈,然后笑呵呵的說道:“怎么用幕布把房間罩住,這多不好?不亮堂。”
“以前······”
剛有人說話,張生就開口打斷了他,一甩袖口,他總算是換了衣裳,一身青衣白底的大氅,用銀線銹了丹頂鶴,頗有幾分超常的風采,袖口抖得作響,狠狠地一扯圍在窗前的幕布。
“照我說啊,這人呢堂堂正正,活也活得有意氣。”
說罷,幕布飛揚起來,窗外刺眼的光線射進屋中,照的人睜不開眼,冷風鼓動著,發出蕭瑟的怒吼,吹的蘭花葉片有些發抖。
“最好呢,能清掃天下,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