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葉翊輝聞聲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微笑著朝他走來。
依稀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但具體是誰就想不起來了。
“我是宋仁建啊葉警官。”
“上個月你才幫我解決了總來騷擾我的那個老家伙,你忘了?”
“上個月?老家伙?哦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宋大夫。”
提醒之下,葉翊輝這才是想起來。
上個月他接到了一個小區的報警電話,說有老人堵住小區門口,不讓人進出。
到了地方,得知那老人做這些就是為了迫使住在里面的兒子宋仁建給他養老費。
聽起來明顯是有錢的兒子不孝,窮困父親被逼無奈才堵門的行為,對此葉翊輝很是憤慨。
在將宋仁建和老人都帶回派出所進行更為深入的了解后,
葉翊輝這才發現事情的具體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復雜的多。
老人從法律層面的身份上,的確是宋仁建的父親。
但早在宋仁建剛出生的沒幾天后,他父親因為賭博和尋釁滋事被收押。
出來后也不回家,覺得那次賭博之所以被發現,肯定是宋仁建母親告的密。
就扔下來接他出獄的母子遠走高飛,之后再無聯系。
他被關起來的時候,正是宋仁建的母親因為剛生完孩子的時候。
家里沒了頂梁柱,積蓄又都被敗光了,
只能是在生下宋仁建的第二天就外出工作養家,一個人養育著宋仁建。
如此勞心勞力之下,在宋仁建十歲那年就一命嗚呼了。
本來父親找不到了,母親又去世,家里也沒什么親戚的宋仁建只能是被送往福利院。
多虧母親當時工作店里的老板好心收養,加上宋仁建自己也有足夠努力,后來才成為了一名醫生。
對宋仁建而言,幫助自己的老板可謂是再生父母,他也對他們當自己的家人看待。
至于那個只能從醫學角度去定義的真正的父親,他早就忘記了。
如果不是這次來鬧,他都以為這人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呢。
可有到是血濃于水,看到親生父親落魄的生活,
加上作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宋仁建心軟了,給了一次錢。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卻不想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從那之后,他這位親生父親幾次三番的來要錢。
開始還有著各種借口,像是身子不好要治病啊,又或者錢不小心被人偷走了啊,
甚至還有說,他周圍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孤寡老人,他把錢給了他們之類的理由。
可能是編起來實在太費腦細胞了,再后來索性直接就兩個字:給錢!
那天的報警就是在對方發現宋仁建玩了幾天失蹤,怎么都找不到后才鬧出來的事情。
對此葉翊輝當時其實是很頭疼的。
從心里上,他很想幫助宋仁建,這樣的父親的確不配稱之為父親。
但兩人是直系血親,并非毫不相識的外人。
這讓他作為警察的他,能力范圍之內所能做的就只有調解一種方式。
可就兩人誰都不可能讓步的態度,調解只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膠著的時候,老人的一些奇怪舉動引起了葉翊輝的注意。
當時所里的警力,連同所長都因為有事情外出,所里除了值班警之外,沒多少人了。
葉翊輝只好是自己細致地察看了老人的資料,結果發現老人有吸食非法藥物的前科。
距離上次社區矯正結束也就過去了三個月,但看老人的樣子可能有復吸的可能。
最后經過尿檢確認了老人的確復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