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啊。”
在看到鐘立國給出的一連串證據后,沙思善閉上了眼長嘆一聲。
等他在一次睜開眼睛時,也不知是心態有了變化,
又或是卸下了偽裝成哥哥的外皮,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如果說之前還是有幾分淡然和儒雅,那么現在就是冷酷與無情。
“你說的都對。”
沙思善道:“是我殺了我的哥哥。”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對這件事感到后悔。”
“可你們不知道,我把他當兄弟,他卻幫我擋當成了工具!”
“我們才是兄弟,才應該生死與共!”
“我們是兄弟,我可以為他兩肋插刀,可以犧牲自己。”
“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這么去做。”
“可他呢?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一個玩弄他情感的人,讓我去犧牲!”
說著說著,沙思善忽地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前兩天在鐘立國面前,游刃有余的樣子已然不見了蹤跡。
在哭泣中,他將自己這些年的事情緩緩說了出來。
當年的那次車禍,其實是他的問題。
他開的那輛車是偷來的,不熟練之下,撞上了一家三口,導致其中的父母死亡,
孩子重度殘疾,成了植物人,沒幾年也死了。
那種情況下,他如果還活著,牢獄之災是肯定免不了的。
可就算不坐牢,他其實又能做什么?
他們兄弟從小父母雙亡,兩人流落街頭,受到了很多毒打。
當時一直都是哥哥照顧他。
那天是哥哥的生日,他本來只是想弄點錢給哥哥買個蛋糕吃的。
結果他看到那輛車的鑰匙還在車上,
就想著要是能開走,把車給賣了話,
別說蛋糕了,還能買很多很多其他東西。
結果這個念頭,引發了后面的事情。
等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我哥在我身邊,他告訴我,說我全身燒傷面積60%,臉部直接毀容了。
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我早就死了什么的。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后來的一段日子里,我和我哥終于能吃上飽飯,還不用被人打。
等我稍微好了一些時,我哥又告訴我,可以給我回復容貌。
我看到過我燒傷的臉,太可怕了,我做了很久的噩夢。
所以聽說能恢復容貌,我很高興啊。
后來手術過后,等解開繃帶后,我發現自己真的恢復了容貌。
而且變得和哥哥更像了。
以前我們雖然是兄弟,但相似程度也就六七成。
這次,我和我哥一模一樣,連他眼角的那顆黑點,我也有。
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也不為過。
那段日子里,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有好吃的,有電視看,有游戲玩,關鍵和我哥能一直在一起,還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但這個好日子,在我身體徹底恢復,容貌也變得和我哥一樣后,就沒有了。
我哥告訴我說,是有個人在幫助他們。
他們應該感恩,應該用一生去報答。
那時候我其實還比較單純,不是很懂,
但哥哥說要報答就應該報答。
何況人家的確幫了我們很多。
從來沒人對我們這樣,要是總欠著別人,我心里是很難受的。
再后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一個殺手。
因為我在法律上已經死亡了。
容貌也被整容成了和哥哥一模一樣。
所以每次出手,哥哥故意在人多的場合制造不在場證明。
我則是隱藏容貌去往需要我去的地方,干掉我并不認識的那些人。
即便被人發現了,也不用擔心會懷疑到我頭上。
但因為我不能出現在明面上,所以我只能到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