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奕奕臉色有些慘白,說話也不如以往有力度。
但說的話清晰,思路也很明確。
“和他剛才告訴你的一樣,指甲只角質,無法提取DNA。”
“能不能比對上,要取決于指甲里是否還有其他東西。”
“比如被害人的血液是否浸染在了指甲里。”
高奕奕道:“按照兇手的做法,每次都是直接硬拔下來的。”
“指甲上肯定沾染了大量的鮮血。”
“如果兇手沒有清理干凈的,就進行了包漿的處理,那我們或許就有比對的樣本了。”
“可是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早就氧化不行了吧?”
有人表示不贊同,提的也很在理。
“的確,一般這么長時間肯定就不行了。”
“但是,如果兇手在獲得指甲后,沒多久就用把指甲做成了美甲呢?”
高奕奕道:“就像是被琥珀包裹著的蚊子一樣。”
“過去再長的時間,蚊子也能和當年一樣,甚至還能從里面提取出一些血液!”
“這指甲里只要是侵染了血,或許也能保存到現在。”
幾名法醫聽的是眼睛冒光,他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當下,按照高奕奕的給出的方向,立刻是測試了起來。
高奕奕本來想親自動手的。
但被電擊的后遺癥還在,她的手還有些發抖,是在是做不了精細的事情。
葉翊輝則是完全不懂這些,
所以兩個沒事的人,只能是坐在一旁,看著其他人在忙碌。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翊輝,有時候我挺狠你的。”
高奕奕忽然道。
“因為你,我父……郝浩仁死了,如今輪到我母……高煜了。”
“雖然他們或許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到底是養育我的人。”
“看著他們死的死,逃的逃,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但我又很感謝你。”
“讓我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父親是誰。”
“我看得出來,你對這件事很肯定。”
“你認定了連環案的兇手,就是她吧?”
“你那么相信,只是因為她有顏色嗎?”
高奕奕問。
“是,也不是。”
葉翊輝把他的想法大概說了。
目前為止,他所接觸到的顏色里,都被他一一消除了,唯一還有的就是高煜,
這種情況下,高煜對他而言,具有很強烈的懷疑價值。
但具體是兇手,還是重要線索,還不是那么好下定論。
可高煜忽然的奇怪舉動,給與了這種懷疑的方向性。
“……這種辦案的方式,你沒覺得壓抑嗎?”
高奕奕忽然話鋒一轉。
弄得葉翊輝沒理解她什么意思。
“那天你告訴我,你能看到涉案人員的顏色。”
“晚上我回去想了想,覺得好神奇,好厲害。”
“有了這個,破案太簡單了吧。”
“但我回想了一下你查案時的反應,發現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
“而且你說,你只能看到案件相關人的顏色。”
“并不是看到有顏色人就一定是真兇。”
“其他時候,任何人任何物,都是黑白色的。”
“我試著想了一下。”
“沒有顏色的世界,那得多么無趣和單調啊。”
“換做是我,可能早就瘋了。”
“我真無法現象,你現在的世界。”
“……其實還好,一心扎在案子里,也就沒覺得什么了。”
葉翊輝之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一來是沒時間,二來是也沒留意,他的心思都在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