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手里礦燈的光線,能看到棺槨之上描刻了無數彩繪。
數位體態婀娜身姿綽約的女子,身處祥云宮闕之間,撫琴飛舞,似乎都是天上仙子,絕非人間凡女。
那些彩繪也不知道出自何朝的能工巧匠之手,栩栩如生,讓人一看心神就忍不住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饒是鷓鴣哨這種從小修行的道人,也過了許久才從其中掙脫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里已經多了幾分驚訝之色。
這彩繪竟然如此可怕,能夠將人拉入幻陣當中。
再看旁邊眾人時,幾個卸嶺盜眾依舊是一臉沉迷,神色茫然,一看就是深陷進了虛幻中。
目光掠過許愿時,鷓鴣哨瞳孔一縮。
后者眼神竟然澄澈無比,完全沒被棺槨上的幻陣影響,詫異的看了一眼許愿。
“許兄,這彩繪?”
“棺槨里有問題。”
許愿早就察覺到了,頭都沒回,只是眼睛死死盯著那具漆棺之內。
他有種很奇詭的感覺,那里面躺著的或許根本不是人。
“你也發現了?”
鷓鴣哨心頭咯噔一聲。
悄然打量著許愿,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也許剛才和六翅蜈蚣戰斗顯露出來的實力只是許愿的冰山一角,他們從頭到尾就從沒真正看透過他。
越是這么想,之前相處時的一幕幕,如同電影鏡頭一般在他心頭閃過。
然后被許愿的聲音拉回了神。
“雖然比你們早下來一步,但是我也被這幻陣困住了。”
許愿當然沒有被幻境困住,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鷓鴣哨率先下墓就是為了丹爐里的丹藥,而丹藥對他有大用,所以他不能交出來。
鷓鴣哨想要丹藥無非也就是想要解除身上的鬼眼詛咒,但是這丹藥根本解除不了鬼眼詛咒,所以說可有可無,但是對他卻有大用。
這樣有點對不起鷓鴣哨,所以許愿準備這件事情結束后,告訴鷓鴣哨雮塵珠的下落。
被困了?
鷓鴣哨有些驚疑不定,但眼下他也沒太多時間去分辨許愿話里到底有幾分真實。
最重要的,他還惦念著丹爐里的藥。
“許兄弟,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發現嗎?”
聽到鷓鴣哨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許愿笑了笑。
“下來就被困住了,還沒來得及去看其他的東子。”
聽許愿這么一說,鷓鴣哨下意識松了口氣,最后又看了一眼那具彩繪漆棺,就轉身朝丹爐那邊走去。
許愿也沒理會那幾個依舊深陷其中的卸嶺盜眾。
幻陣只能暫時影響人的心神,并不會有太大的兇險。
將礦燈放到一邊的地上。
鷓鴣哨眼神里滿是期待,一連深吸了幾口氣后,這才小心的將丹爐打開,只是在開啟的剎那,他臉色一下就僵住了。
望著那底下一爐的廢丹,只覺得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怎么可能?”
“不應該的,怎么會?”
“這是一爐無用的丹藥?”
鷓鴣哨愣在原地,面如死灰。
原本以為能夠拿到丹藥,服食之下后說不定能解除鬼眼詛咒,或者延緩一下詛咒,沒想到這根本就是一爐廢丹,心不由的沉到了谷底。
“鷓鴣哨兄弟,怎么了?”
許愿似乎才發現那邊的異狀,關切的詢問了一聲
“沒什么…”
被他一句話驚醒,鷓鴣哨暗暗的嘆了口氣。
“真是撞了鬼了。”
“那漆棺邪門的很,老子竟然被幾個女人給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