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撅著屁股在水中覓食,淑姐兒看得哈哈笑起來。
“鴨鴨會不會鳧水?”蘇玥蹲下來抱著淑姐兒,問道。
“會!”淑姐兒干脆得點點頭。
“那咕咕雞會不會鳧水?”
“不會!”淑姐兒笑著搖搖頭。
女兒走后,三娘在正房中抄佛經,心里不放心,走到窗前,透過開著的窗棱望過去。魚塘邊的淑姐兒眼角飛揚開懷大笑,隔得那么遠,三娘都能感受得到女兒愉悅的心情。
旁邊的蘇二姑娘手指著水面,抱著淑姐兒看塘中的水鴨嬉戲。
“蘇二姑娘沒生過孩子,卻很會帶孩子。”三娘手扶著窗棱,遙望著魚塘的方向。
接下來的幾日,蘇玥發現三娘每日除了給菜地里剛種的菜澆水,拿了剩飯菜葉給雞鴨喂食,其他的時間,便是待在房中抄經書,短短的三日下來,正房木桌上的經書就堆了厚厚一疊。
照三娘這種抄法,一個月下來,抄寫的經書還不得把正房堆滿?
蘇玥見過吃齋念佛的人抄經書,但沒見過像三娘這樣癡迷的。
三娘在桌上鋪好一張新紙,手拿起筆,準備抄經,筆尖的墨汁滴到紙上,渲染開來,迅速地開了一朵小花。
三娘看著紙上的墨跡,嘆了口氣,“抄再多的經書,都贖不了他的罪過。”
此時的劉江帶了人,在田莊附近山上的一棵樹下,用千里鏡遙望著田莊。
“臭婆娘,終于過上了她想要的生活。”種菜、養雞、養鴨,這一看就是三娘的手筆。
劉江準備出去避避風頭,臨走前來看妻兒一眼,在山上用千里鏡看了半響,始終沒有見到三娘的身影。
“她一有空,就躲在房里抄經書,要是抄經書有用。”劉江苦笑,“只怕菩薩早就饒恕我劉江的罪過了。”
劉江想起招安的事,皇太孫找了他兩次,第一次承諾封個大官給他做。他劉江怎么說也是在道上混的人,皇太孫太沒誠意了,給的官位全是閑職,只怕官帽還沒有戴穩官椅還沒有坐熱,就被人架空了。
皇太孫見劉江不為心動,夸下海口,京城的大官,三品或者三品以上,隨便劉江怎么挑。
想到這,劉江不屑地笑笑,他劉江農戶出身,即便給他一個兵部尚書、禮部尚書的給他當,他也做不來,更何況他劉江志不在做官。
第二次,皇太孫找他,讓人抬了兩大箱金銀珠寶,里面堆滿了成色頂尖的黃金珠寶首飾,難為皇太孫費盡腦汁尋遍全國找來這么多好東西。
他劉江在海上打劫商船數十年,什么樣的金銀珠寶沒見過。
皇太孫見劉江仍不為所動,后來又送來兩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歌/姬。
想到這,劉江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聲,皇太孫當他劉江是什么人,他劉江如是貪財好色之輩,他如今也不會站在山上等他的三娘。
皇太孫不懂他。
皇太孫眼里只有朝廷,沒有百姓。
眼下皇太孫還在找他,劉江決定出去躲躲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