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病也得看給誰看。”王御醫忍不住抱怨道,“要我說,當初就不該給小姑娘的母親看病。”
“醫者仁心吶。”鄭大人喊道,“你都吃了人家小姑娘的東西了,還吃得那么香”
想到賣涼茶的小姑娘,人長得甜美,嘴也甜甜的,外表又柔柔弱弱,讓人實在不忍心拒絕,王御醫有些煩躁。
小童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怎么辦?”
王御醫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請兩個病人到客廳等著。”對著小童仔細的叮囑,“記住,只要兩個,不要多了。”病人找上門來,他還能見死不救?
鄭大人知道王御醫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童飛快地跑了出去,請了排在前面的兩位病人進來。
客廳的桌上放著醫藥箱,王御醫在圈椅上正襟危坐,給第一位病人問診,“有哪里不舒服。”
“心口憋悶,晚上睡不好覺。”李記瓷器的李太太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伸出手來。”王御醫道,隔著帕子給人診脈,皺著眉頭又問,“還有別的癥狀嗎?”
李太太搖搖頭。
王御醫診了一會兒脈,心中明白了大概,從醫藥箱里拿出了一瓶藥丸,“一百兩銀子。”
“這么貴。”李太太嘀咕著,是誰說的王御醫看病不收錢,一瓶小小的藥丸就要一百兩銀子,對于平時摳門慣了的李太太來說,簡直要了命了。
“要不要?不要下一位。”王御醫看了看旁邊的小童。
小童拉長聲音高喊著,“下一位。”
“要,要。”不要不好回去交差啊,李太太咬牙付了錢出來。
王御醫接連看了兩位病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這些人根本就沒病,都是想通過他的關系,攀附上鄭大人。
想到這,王御醫氣呼呼地去房中找鄭大人,“我不干了,都是些沒病找病的。”
鄭大人早就明白了其中的真相,“不是讓你白掙了兩百兩,你還不高興。”
想想那兩百兩銀子,王御醫的氣消了點,躺在躺椅上晃了晃,要說真正的病人就是眼前這位,王御醫腦海里突然冒出皇上的那封信,從躺椅跳起來,對鄭大人道,“伸出手來。”
鄭大人正忙著研究輿圖,不想理他。
王御醫上去抓著人的手,就這樣,在鋪著輿圖的桌上診脈。
“別把我的輿圖弄壞了。”鄭大人心疼桌上鋪著的輿圖,輿圖講究精確,是請畫輿圖的高手畫的,一份在他這里,另一份在皇上那里,很珍貴,弄壞了請人重新再畫一副,也不一定能畫出一模一樣的來。
王御醫捋著花白胡子,琢磨著,久久深思著。
“好了沒有?我還要看輿圖呢。”鄭大人不耐煩催促。
“不對啊不對啊。”王御醫連連搖了搖頭,叫鄭大人不要說話,重新給人診脈。
屋內沉寂,落針可聞,王御醫屏著氣息,過了許久才喃喃道,“你體內的余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