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老伍頭。
蘇玥親自端了涼茶過去同人打招呼,“伍叔,你來喝茶啊。”
“嗯。”老伍頭應了聲,便悶頭不說話,坐在角落里喝茶。
日子過得真快,蘇玥都快忘了老伍頭這個人,但那場火成功地喚起了她的記憶,舉著火把的老伍頭面目扭曲猙獰可怕。
“在茶里下點什么毒藥好呢?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半天下來,蘇玥都在思索著這件事,只可惜她醫術不精,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用什么藥,只好回去翻醫書。
蘇玥在房中焦頭爛額的翻醫書,翻了幾天,從蘇遠山的書房中的一本孤本,找到一個方子。
“小姑娘,這個方子中有兩種藥很兇險,不能多吃。”百草堂的彭掌柜手捏著方子,好心勸道。
彭掌柜也懂醫術,不知道彭掌柜對這個古方知道多少,蘇玥有心想試探他,“我知道的,這種兇險的藥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傷及五臟六腑,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彭掌柜見她有所長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性命之憂倒不擔心,只是不能多吃,吃多了傷身體。”說罷轉身去抓藥。
看來彭掌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方子和其他的毒藥不同,長期吃下去,吃上一個月,就可以讓人平靜的死去,平靜得就像是自然死亡,讓人查不出原因來。
彭掌柜只給蘇玥抓了五副藥,“這藥兇險,我不能給你抓那么多。”
蘇玥想了想,沒有氣惱,反而夸贊道,“彭掌柜仁心,要是行醫的話,肯定會是一名好大夫。”
彭掌柜笑著搖頭,“我是賣藥的,我要對我賣出去的藥負責,什么藥可以多賣,什么藥給再多的錢也不能賣。”
蘇玥笑著從彭掌柜手中接過藥包,出了百草堂。
彭掌柜是個講原則的,可城中又不是只有他一家賣藥的,出了門不遠就有一個濟生堂。
彭茵兒從后院掀開簾子走進藥鋪,好奇地望著人遠去的背影,問,“什么藥啊,這么兇險?”
彭掌柜沒有回答她,笑著問女兒,“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
“我等爹一起回去。”彭茵兒道,“在家待著也很無聊,又沒有人陪我說說話。”
彭掌柜有一兒一女,妻子生下兒子后身子有虧,無法再育,只有一個女兒,不像其他人家兄弟姐妹眾多,家中子嗣單薄,略顯冷靜。
“要是覺得無聊,可以把阿妍叫到家里來。”彭掌柜笑著安撫女兒,關了藥鋪的門和女兒一起回家。
蘇玥去濟生堂,買好了藥材。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今就等著老伍頭上門喝茶了。
老伍頭正在泡腳,難聞刺鼻的藥草水浸過他的小腿,黑漆漆的水面下的腿沒法看,最近奇癢無比,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寢食難安。
老伍頭有種感覺,他瘸了的腿里面寄生了千只萬只小蟲,小蟲子在暗中蠕動,啃食他的肌肉。
他又去找了神醫,神醫看了看他的腿,不說話只是嘆氣。
“到底有沒有救?”
神醫又是嘆息。
“如果砍了這條腿,還有沒有救?”老伍頭自知情況不妙,這么多年來,他舍不得砍了這條腿,砍了這條腿,他就徹底成了廢人了,也會徹底被主子嫌棄。
一個被主子嫌棄的殺手能有什么好下場?
“晚了,一切都晚了。”神醫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