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玥笑著去拉大嬸的手,“我知道嬸子心善,人最好了,我這不是不放心嘛,阿旦的爹剛走,他又一個人住。”
大嬸大笑道,“你放心,我總不能白拿你的銀子,我們吃什么阿旦是什么,要是你還不放心,到了吃飯的時候,你可以過來看啊,看我有沒有苛刻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蘇玥搖著大嬸的胳膊笑,這才往回走。
回到蘇家,已是夜幕降臨,王氏親自在走廊的廊下掛了一盞紅燈籠,在堂屋點了燈。
紅蕉跑進來稟道,“孫太太來了。”
王氏點燈的手頓了頓。
躺在后院躺椅上休息的蘇玥皺眉,這個時候是飯點的時候,也是得月樓最忙的時候。
王氏已經親自去把人迎了進來。
溫氏來不及和人見禮,扶著王氏的手,身形晃動,哭訴道,“阿蓮不見了。”
王氏嚇了一跳,“你先別著急,有事坐下來慢慢說。”再揚聲大喊,“阿玥,拿椅子來。”
躺椅上的蘇玥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找椅子,不知從哪個角落里拎出一張椅子。
溫氏在椅子上坐下,緩了口氣,“中午吃過午飯,阿蓮的房門緊閉著,我以為她在睡午覺便沒有過問,阿蓮睡午覺的時候,喜歡反鎖了門也不喜歡人打擾,要是有人中途叫醒她,她會發脾氣的。她這個午覺睡得長,到了下午還沒有動靜,我暗想不好,阿蓮可能病了,叫人過來打開了門,發現阿蓮根本就沒有在屋里,連她的丫鬟碧桃也不見蹤影。”
“可能是出去了,等下就回來了。”王氏勸道,“你別太擔心,再等等,說不定等下她就回來了。”
溫氏搖搖頭,“我翻了她的衣柜和抽屜,她常穿的衣裳和抽屜里的銀錢都不見了。”
蘇玥也隱隱覺得事情不妙,衣裳和錢不都見了,這不明擺著孫映蓮離家出走了。
王氏看了看天色,愁道,“這可怎么辦,天都要黑了。”
天黑了找起人來就更難了。
“都怪我,阿蓮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離家出走的。”溫氏抬手抹眼淚。
王氏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了看旁邊的蘇玥,蘇玥朝著人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王氏忙著安慰溫氏,派人去親戚家找找,一個姑娘帶著一個丫鬟肯定走不遠。
“附近的親戚那里已經派人去尋了。”溫氏望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夜色,神情焦急不安,把事情的緣由告訴王氏。
去年,孫映蓮的外祖家溫家介紹了一個江浙的富商,這個富商靠做棉布生意起家,家中的次子與孫映蓮年紀相當,溫家想讓孫家與這個江浙富商聯姻,孫映蓮是孫家的次女,長女大她很多歲,很早就嫁了,家中只剩她一個女兒,從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溫氏不想這么草率定下兩家的親事,想等兩家相看了之后,見過那富商的次子再說。
去年年底,江浙富商派了家中的大掌柜過來送年節禮,蘇杭的絲綢、江浙的棉布和各種各樣的土儀裝了好幾輛馬車。孫映蓮當時還問,這是誰家啊,怎么給她家送這么年節禮。
溫氏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是外祖家派人送的,舅舅的生意越做越大,送的年節禮多了。
孫映蓮沒有起疑。
過了新年,誰知道,那江浙富商等不及,派了正兒八經的媒人過來。
這下孫映蓮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