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次的狀元郎會花落誰家。”
“江南多才俊,這次的狀元郎說不定又是出自蘇浙一帶。”
遷都這種天下大事維持了一定的熱度,散去,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更關心的是今年的春闈,多少寒門庶族子弟為之奮斗,為的就是直上青云,入仕為官。
一位從南都來的商人搖了搖頭,哈哈大笑,“你們都猜錯了,今年的狀元郎可是出自你們廣州府。”
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神情懵懵懂懂的。
前世廣州府也沒出過狀元啊,這位商人是不是搞錯了。
吃著燒餅的蘇玥,囫圇吞下一大口燒餅,噎得不行,連忙招手讓紅蕉拿水來。
“二小姐,你慢點吃,慢點喝。”紅蕉端了碗水過來。
蘇玥喝了口水,把如哽在喉的燒餅咽了下去,潮紅的臉色好了許多。
……
金陵秦淮河邊人流川流不息,車輛行走緩慢。
馬車里的人抱怨,“干嘛要坐車來,人多車多的,慢得很。”
車里的人笑起來,“十七包了一輛馬車請我們坐,盛情難卻。”
坐在馬車前面,充當車夫的十七揚起手中的馬鞭,沒有打在馬上,落在了半空中。
這些進京參加春闈的讀書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很快就打成一片,再加上彼此有心結交,一段時間下來,竟成為恍若多年的好友。
擁擠的馬車里坐著一位頭扎方巾身穿素袍的少年,一言不發地,顯得很不合群。
“大春兄,別再擔心了,你學問這么好,肯定能進的,你這么悶悶不樂的,那我們這些人豈不是要跳秦淮河去。”唐孟洲笑著拍了拍人的肩膀。
同一個村一起來的吳桐也看出了吳大春的緊張,“別想了,考都考了,馬上就出成績了。”
吳大春苦笑,眼神迷茫,出身寒門讓他很小就學會了自立獨立,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沒有其他學子那么驕縱肆意。
這次春闈過后,大家也不會再有來往,他們中有的人或者入仕為官,有的人或者繼續留在家族,外出游歷或讀書風流,能不能考取功名已經不重要,靠著家族就夠一輩子吃喝,而他呢只能靠著讀書才能更換門庭改變命運。
一行人坐著馬車,沿著秦淮河觀光了一圈,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秦淮河上的花船紛紛亮了燈,星星點點,燦若星河。
等待塵埃落定的日子真是清苦無味啊,有人望著另一番夢幻的秦淮河感概,回到進京時投住的客棧,天已經全黑了。
客棧的掌柜見這群窮書生出去游玩回來了,搖了搖頭,沒有上前去招呼,繼續低頭忙著手里的活計。
這些窮書生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包了一個大大的房間,吃住都在一起,當然手拿馬鞭腰間掛著荷包的那位公子除外,那位公子單獨住了一間,住在隔壁。
十七把馬鞭放在大房間的桌上,向店小二要了兩壺酒,兩碟花生米,兩碟醬牛肉。
在座的人喝著酒吃著醬牛肉花生米,熱熱鬧鬧的,房門被猛然推開,一個人闖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來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