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與濋祝說了一個故事,是他父親的故事。
父親早年間,憑借著自身的能力,獨自爬上了這座昊淵山,那時山路還未像如今這樣,開墾出一條道路出來,幾近垂直的高度讓人看得都膽寒。
但他父親有個執念,聽聞昊淵山之顛是離神仙最近的地方,有幸被九重天的臨淵神駐足過片刻,他父親為了有機會偶遇傳聞中的神仙,就滿載著一腔熱血爬了上去。
總算到了昊淵山的最高處,才發現此處只有一座關于臨淵神的雕像,根本沒有傳聞中的神跡。雖說只見了雕像,但他父親也是異常滿足,因為那座臨淵神的雕像如此的鬼斧神工,栩栩如生的模樣,讓所有參觀者見了都覺得只可遠觀而不敢觸碰。
他父親初見,便贊嘆不已,至今都難以忘記。
元福這般說完,濋祝便更加期待。她自是在書中看過有關九重天上那些神衹的描寫,是這般說的:混沌之初,盤古開天劈地,用精血之妙幻化出十子,此十子斬妖魔,立六界,護天地,為眾生守護神。而那臨淵神,便是盤古最后一子,號臨。
濋祝崇拜不已,對于昊淵山上的臨淵神像也是一直向往,期待著能夠見上一面,去參拜一回。
凡界的大部分有關臨淵神的神像都是模糊不清,沒有準確的定位。因為普通人根本無法見到臨淵神,因此臨淵神像全是憑借著凡人腦中的想像建造出來,各有各的獨特之處。
只有傳聞中的昊淵山上那座臨淵神神像,才是最接近九重天上那位神衹的模樣,引領著眾人向往。但因為昊淵派也不是誰人都能進的去,所以還有許多凡人都無法親眼見一見這座神像。
要說為何有人見過了,卻不畫一張畫像,傳至民間。這還得從昊淵派嚴苛的規矩上說起,昊淵派里頭規定,但凡發現有學子擅自描摹臨繪出神衹的畫像,便會遭受到痛苦的懲罰。這懲罰,是那些學子剛進入昊淵派內便被下的一道禁制到他們的體內。但凡有人違背體內的禁制,都會復出慘烈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自然曾是在民間發生過,眾人才會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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濋祝與元福二人爬了兩日,才堪堪到達昊淵山的一半。
夜間,眾人三三兩兩的作伴,在林子中開出一塊塊可以休憩的地方,搭起了帳篷。山路是陡峭的,因此在眾位學子還不是很熟悉的情況下,長長的陡坡,往下延伸,幾乎是隔著有一定的距離,他們的帳篷只能占據著小小的一塊不算太平的平地。
濋祝靠前,越往上,陡坡就越緩,周邊隔著距離的也有那么幾位。
二人找到了不大不小的一塊地,安置好自己的帳篷后,便點起小小的篝火,一邊在帳篷前烤起食物,一邊聊著天。爬了兩日下來他們二人也算順風順水,并未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阻擋步伐。
雖說爬昊淵山需要幾日的時間,這也是昊淵派對前來的學子并未放在明面上考驗的第一步。因此,自報名上的那一日便給了學子充分的時間,只肖在第五日的那一天到達,報名便作數。
濋祝此刻并不著急,看腳程,他們過了今晚,到了明日白天只要稍趕一下,在天黑前一定能夠到達。
篝火堆前,濋祝啃著烤饅頭,以及與元福在路邊摘的野果子,滿心歡喜。元福學著她也將饅頭放在火堆上烤,看著身邊的人吃的極香,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濋祝本想著幫他一起烤,但被少年制止住,說是想要自己也試一試這般有意思的事情。
害,富貴公子家的愛好果然是特別的,總想嘗試著他們總為做過的事情,甚至去體驗平凡百姓日常的糟心事。
濋祝便自個兒吃著,誰知一個不注意,元福的那塊饅頭燒成了一個烏漆麻黑的碳一般,硬邦邦的。
元福的臉一下子便垮了下來,正處于懊惱的時刻,還想著躍躍欲試,而濋祝卻吝嗇的捂著包袱,那里頭的食物還等著明兒個路上吃呢。
就在這會兒,突然來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穿著深色的簡衣,腳下踩著鹿皮靴,手腕處綁著緊帶,利索簡便卻不失精致。
少女挽著簡單的丸子發髻,輕盈地朝著他們的火堆這處走來,手中提著個精致的小木盒,那時有錢人家才會用的食盒,就是單拿著這樣鑲著金絲邊的食盒拿去賣,也能賣個好價錢。濋祝只覺得眼前晃動了一下,便直勾勾地盯著那木盒不放了,就連那少女走到他們面前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