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成,你有病?”唐緋揚眉,一臉的莫名其妙,“正常人被牛屎淋了一身的第一反應都是去洗澡給自己換身干凈衣服,而不是坐在牛屎上哭吧?”
這比喻,如此生動形象,這道理,如此通俗易懂……
許少成被噎得差點心梗。
然而他并不死心,伸手拉住唐緋柔聲道:“好歹咱們也是四年夫妻,如今分別了,給一個擁抱不算過分吧?”
唐緋瞪他一眼,轉身往前走。
“緋緋!”許少成大手一使勁,唐緋整個人就被他卷進懷里。
“對不起,緋緋!”許少成頭擱在唐緋肩膀上,語含哽咽,“這些年……謝謝你,可我是個世俗的男人,我可以不必榮華富貴,光宗耀祖,卻一定得血脈傳承,讓父母含飴弄孫,頤養天年。緋緋,祝你幸福,請你一定要幸福!”
“許少成!”唐緋微怔,原本想推開他,然而不知為何,伸出的雙手卻失了力氣,任他緊緊抱著淚水濕了眼眶。
這些年為他而咬牙堅持的那些艱難苦恨,為他而興起的那些追亡逐北……所有的風雨兼程如一幕幕電影般在眼前重現,原來那些她以為他會喜歡的,也終究只是她以為。他還是為了那些該死的莫名其妙的理由背叛了她,如此堅定又如此決絕的背叛……
“緋緋!”正在兩人靜默中,一個陌生卻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
唐緋驀然回身,推開許少成看向聲音來處,只見懷抱鮮花的楚京墨甩著兩只大長腿優哉游哉的向她走來。
“楚京墨!”唐緋怔怔的,這才想起,自己好像也約了楚京墨今天領證來著?這么說她把與許少成領離婚證的日子和與楚京墨領結婚證的日子約到了一天?
“我靠!唐緋,你這腦子,帶毒的啊!”唐緋抱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早上好,緋緋,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來的路上給你買了這個,喜歡嗎?”楚京墨將巨大的花束放進唐緋懷里,順手捏捏她軟嘟嘟的臉頰,“怎么?一臉呆滯,你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回答的是許少成,他瞪大眼睛,實在無法消化這戲劇的一幕。
“緋緋答應跟我領證的日子啊!”
楚京墨似笑非笑,視線在唐緋潮濕的眼瞼上微微一頓:剛剛哭過,被欺負了?好,既然是要領證的人,該出的氣還是讓她出了的好。
他拿出紙巾給唐緋擦了擦眼淚,傲然轉身,仿佛才看見許少成似的,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笑道:“許先生是吧?我見過你,知道您是緋緋的前夫。既然咱們在這種特殊的日子里相遇,那么有兩句話我得提醒你一下。”
許少成一臉懵逼,尷尬而不禮貌的抽出手:“你要說什么?”
楚京墨:“首先我要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您放過緋緋,讓她回到更值得愛的人身邊。其次我要提醒你一下,緋緋以后是我的妻子,她身邊一米之內都是我的領地,我的領地,賤人與狗不得入內,許先生可要小心了,以后沒事呢離緋緋遠點!”
語畢也不管許少成聽懂了沒有,嫌棄的從身上取出迷你版混合酒精消毒液噴了噴雙手。然后轉身擁著唐緋肩膀,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向民政局大堂走去。
“唐緋……”許少成這才反應過來,氣得哆嗦,“怪不得跟我離婚一點都不難過,找到新歡了是吧?攀上高枝兒了是吧?虧老子還以為你冰清玉潔呢,原來也如此不要臉……”
唐緋原本已經不在意,聽見這話瞬間怒了,她回頭看向許少成冷冷一笑:“許少成,你說什么?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