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說他長成這樣,到底算男人還是女人?”
“呵......我們在這鬼地方幾百年了,寂寞難消啊,只要長的好看,管他男人女人!”這個人的語氣很可怕,在他的認知里,人非人,只是排解寂寞的工具而已。
“若說美人......這里無人比得上我們家鄉的女子......”
鐵面人一聽家鄉二字紛紛沉默了......
安靜許久,其中一人問道:“我們還能回去嗎?”
他這一問,整個房間的安靜氣氛更加安靜了......
有一鐵面人上前一步,伸出冰涼的鐵手抓住少年的臉,嘴邊冰涼的獠牙閃過一抹冰涼的寒光:“管他男人還是女人,女人蒙著臉就是心中的人,男人閹了依然是女人!”他的話語滿含侮辱,活生生的軀體在他們眼里是可以被改造的。就像面對著泥塑,他們揮舞著刻刀。
“別碰我......”少年無力的反抗著,眼睛似被千斤重的東西墜著,睜不開動不了。
那鐵面人獸似的向他靠近,其他兩個人伸手按住少年緩緩恢復力氣的手臂,人為刀俎他為魚肉,無助至極......
明晃晃的薄刃刺向少年,血濺在冰冷的充滿斑駁裂痕的鐵甲上,血從硬邦邦的床板上流下來,滾入鐵面人骯臟的腳下混入厚厚的灰塵里。少年的疼的渾身顫抖著,可那些鐵面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個完美的雕塑。
就在此刻,暗屋沉重的門突然被踢開,一個白影闖入將三個鐵面人推離少年身邊,鐵面人好好的興致被敗壞,他們鐵手腕忽然刺出三道明晃晃刀刃一齊刺向男人,男人指尖刺出一道白光,白光忽然散作割裂空間的利刃,那三個鐵面人就被生生宰了大卸八塊,血光四濺......
男人催著自己的法力生生被擠出來,殺了三個人后,仿佛渾身所有力量被抽空,他捂著灼痛的心口沉重的靠近少年,他微微皺著眉頭,目光泛出心疼,他擦去少年腿邊的血跡,小心的為他裹緊了衣裳,抱起他欲沖出這永春寨,可是暗房外,早有人聽到異常的動靜,鐵面人層層疊疊涌過來,他轉身果決的抱著少年打破窗子溜著墻角逃走了。鐵面人不是那么聰明,一聽到異響便一股腦涌過來,男人抱著少年向寨子里跑,如入無人之境,還順手帶走了一只燒雞和烈酒。
鐵面人首領見暗房里三個手下被大卸八塊,威怒不已,奇怪的是,他并未叫人追索逃走的男人和少年,因為他感受到了神力,在他們的規則里,神目前是不可以被碰的。首領回頭叮囑手下們:“行事勿要囂張,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
手下們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前車之鑒紛紛沉默著,一場冰涼的春雨襲來,微風細雨,鐵甲被雨水浸潤,寒光更加清澈。
微風似有靈性一般,透過破舊的門窗吹倒了屋子里的燭燈,燈火引燃了地上的干草,大火轟然而已,雨水反而讓這火更加旺了......
少年,災禍矣。
夜深了,一片湖水群山環繞,細雨墜入湖面,水花千萬朵,前赴后繼聳涌著。河邊干枯的蘆葦蕩里,擱淺著一艘破舊篷船,男人帶著少年躲在船里,他緊緊抱著他,就像抱著一個被拋棄的嬰兒......
男人身上的氣息溫潤這少年,他身上的傷口在被慢慢愈合,可男人的法力幾乎要被他自己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