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桓淇栩一把松開裴重熙的手,一臉興奮地跑了過去抱住桓儇喚了句,“姑姑!”
“淇栩,乖。”桓儇舒眉伸手摸了摸桓淇栩溫聲道:“今天你身份和從前不一樣,可不能這么冒冒失失的。”
話落在眾人耳里諸臣面面相覷,任誰也想不到她居然還會回來。
看樣子這下朝中有好戲要看咯。
見二人如此太常寺卿王采和欽天監褚瀾鑒二人互看了一眼后齊聲道:“大長公主殿下,吉時將至請您和攝政王共同主持登基大典。”
話落耳際桓儇含笑凝目于二人身上,明明是溫和的目光卻看得二人是一陣心驚。
垂著頭不敢去看桓儇,只能硬著頭皮又重復說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但是聲音卻比剛才多了幾分恭敬。
“開始吧。”見此桓儇勾唇輕哂一聲,收回目光淡淡道了一句。
等到桓儇開口,太常寺的人才敢宣布登基大典開始。所有的一切才按照大典儀制,步步循進。
桓儇和裴重熙兩個人一左一右,各自落后桓淇栩半步距離,伴著他一步步走在御道上。
丹陛下的溫行儉凝視著裴重熙的背影,眼神中淌過一絲憤恨。
如果不是裴重熙從中作梗,恐怕此刻桓儇還不得回京。不過就桓儇一個遠離朝局多年,毫無權勢的公主,又如何能夠撼動被溫氏和裴氏瓜分的朝堂?
莫不是裴重熙想和桓儇聯手共同對付他們溫家么?
思及此處溫行儉眸色冷冽,如此說來桓儇的出現既有可能打破這表面的平衡重新促成新的局面。
只是桓儇……這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當年的柳家不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嗎?柳氏蠢鈍,本來是想借助桓儇謀權卻不想反被桓儇利用以至闔族覆滅……恐怕到死柳家家主也想不明白桓儇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正值他思索之際,桓淇栩已安座于龍椅上。
褚瀾鑒高唱一句:“授冕!”
話才落下已有內侍捧著褚漆木盤而來,其間放著十二旒冕冠。
內侍屈膝跪于桓儇面前,將木盤高捧于頂。掃了眼四周后桓儇才伸手拿起冕冠,盤子一空內侍立刻疊步退下。
眼角余光虛睇一眼裴重熙,見他神色無異后桓儇這才轉身移步走到桓淇栩面前,屈膝替他將冠冕系好。
授冕之后便是大祭天地諸神,四方神靈,再行頒詔已告天下百姓。隨著群臣伏跪高呼三聲萬歲便寓意著大典已成,新帝即位。
新帝下旨改年號為河晏,寓意新帝即位后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桓儇靜立于新帝下首,微揚著頭凝視著伏跪在丹陛之下群臣,鳳目中閃過一絲凌厲。
當初為了兄長,她甘愿避權退居皇陵六載。卻不曾想總有不長眼的人不記得她當初也是個無情狠毒的長公主……既然她回來了就別有人妄想趁新帝尚幼專權獨大。
大明宮,本宮回來了!又回到了這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
桓氏的江山,永遠輪不到外人染指半分!誰若妄圖肖想她桓家的天下,皆當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