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無道,百姓何辜。”
“天要亡魏啊!”
薛靖衡聽著府門外各式的咒罵聲不由皺眉。早先前確實有下級向他稟報過河東有疑似瘟疫的病狀出現,請求他能夠派人處理此事。
當時他并沒有在意這件事,隨口打發了幾句讓人自己看著辦,卻不想會釀成大禍。而那日他下令火燒長守村的事情,恐怕也已經為外人所知曉。
門外的撞門聲越來越激烈,府衙大門也開始晃動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
想到這里薛靖衡眼中掠過厲色,眼下這個情況只能先將這些亂民已謀反的罪名處死,然后再去處理時疫。
“薛刺史!盧某勸你三思而后。行”盧世昭高亢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聞言站在薛靖衡身邊的人,十分自覺地給盧世昭讓開一條路。薛靖衡目光隨著盧世昭的行走而移動,最后目光落在了盧世昭捧在手里的錦盒上。能讓盧世昭如此鄭重其事拿著的東西恐怕不簡單。
“盧御史,此處情況混亂。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請你快些回去。”薛靖衡語氣聽起來尤為客氣,但卻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別到時候被這些流民所害而丟了性命。”
“誒,薛刺史你別急著讓本官走啊。本官是來幫你的。”話落耳際,盧世昭笑瞇瞇地指了指手里捧著的錦盒,“薛刺史,你想不想知道錦盒里面放了什么?這里面可都是好東西。”
“盧御史的東西,本官又怎么會知道!”薛靖衡沒好氣地吼了句盧世昭。都這個時候了盧世昭竟然還有心情同他開玩笑。
盧世昭似乎一點不意外薛靖衡的回答。含笑鄭重地將錦盒打開以后,從里面取出一個明黃色綢布卷軸,布上繪龍。
薛靖衡眼露詫異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卷軸,不免有些慌神。為何溫家給自己的信件上,從來沒有提到過還有密旨這件事。
盧世昭是大長公主派來的人,他聽溫行儉的意思是這崔、盧二人應該算得上是大長公主的心腹。有沒有可能現在這道圣旨是桓儇寫好后,秘密給他們倆的,所以溫家才不知道。
“既然薛刺史你沒有興趣猜,那么本官便念給你聽聽。”
話止盧世昭展開卷軸,逐一念了下去。薛靖衡的臉色隨著盧世昭的聲音越發陰沉起來,仿佛隨時都能滴出水來。至于那些依附薛氏、溫氏的一干下級官員,也逐一變了臉色,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要如何自保。
等到盧世昭念完。薛靖衡一抬手便有人將盧世昭擒住,順勢從他手里奪過圣旨。
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圣旨以后,薛靖衡握在卷軸上的指骨不由用力,面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盧世昭見他這幅模樣雙肩用力掙脫桎梏,從懷里掏出金燦燦的一物微笑,“薛刺史你看完了?我知道薛刺史你現在打什么主意,不過很可惜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大殿下早就知道此行必然不順,所以她早就布好了局。估摸著大殿下另外派的人就快到了。”
看著盧世昭手中的金令,薛靖衡揚唇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