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重熙深知桓儇性子手段。桓儇稱病不朝的背后必然有她的打算,他篤定桓儇一定在暗里謀劃什么。
等到裴重熙離開以后。韋曇華這才回到水榭內,瞥見桓儇身上正披著一件男子的外裳,而她的目光凝聚在盛放爭艷的牡丹上。
見此韋曇華不由愕然。雖然早先前就聽說過桓儇與裴重熙的一些事情,但是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想起前幾個月在韋府花會上,裴重熙對殿下的親昵姿態。又想起來父親曾經在一次酒后告訴她,攝政王之所以來到韋府,實際上是為了大殿下,對自己多番威逼。
如今細思起來,她總覺得裴重熙對桓儇的心思不太一樣。想到這里她瞥向徐姑姑,徐姑姑則搖了搖頭,以示不要妄議主子。
雖在沉思感覺,但是到底是敏銳。兩人的互動桓儇一清二楚,開口道:“曇華,本宮后日便動身前往益州。你暫且留在宮里假扮本宮。”
這下輪到韋曇華再度驚愕,“大殿下您?”
“曇華,本宮敢保證若我以大殿下的身份出行劍南,所見的一切必然是美好祥和。真正的情況如何,又怎么可能知曉。”桓儇目光微冷,唇角隨之浮起冷笑,“況且段氏知道本宮要來,多半會做好防備,哪里輪得到本宮查到真相。”
以大殿下身份出行一路所見未必都是真實的,她的目的也無法達到。
韋曇華這會子突然明白了,桓儇為何要教她那些。
只怕從桓儇一開始就在謀劃先行離開長安前往益州,而在這個計劃里她需要一個人頂替她在宮里迷惑人。為了讓計劃更加順利的進行,她繼續稱病不朝,正好隔絕了各方勢力的窺探。
只要韋曇華不暴露就不會有人知道真的大殿下,早就已經離開了長安前往益州。如此桓儇的目的也就達到一半。
韋曇華掃袖折膝叩首道:“妾身……定不負殿下所托。”
主意定下后桓儇開始安排一路行程。
她會假扮韋曇華奉大殿下旨意,攜白月以及何姑姑先行出宮著手準備一切。韋曇華則繼續留在宮里等待一個月后的行程。
等一切安排都妥當后,桓儇與韋曇華再度見面。
頭戴冪籬的桓儇,語氣柔和,“曇華,你一人在宮中多加小心。本宮也不知道這宮里有沒有段氏的眼線。”
皇宮諸方眼線頗多,誰也不能保證身邊到底有沒有誰的眼線。即便是桓儇有心拔除,但也只是有心無力罷了。
“大殿下,妾身沒事。倒是請您務必多加小心。”韋曇華瞧著面前易了容的桓儇,不禁莞爾一笑,“您這副模樣倒是別致。只不過妾身這易容要怎么辦?”
“白洛和徐姑姑會留下來幫你的,你無須擔心。”
仔細叮囑韋曇華一番后,桓儇扶著何姑姑的手上了馬車。
奉命蟄伏在一旁的云翎不禁覺得頭疼起來,看了看已經遠去的馬車。咬咬牙策馬從林間小路中追了上去。
回到宮中的韋曇華幾乎算得上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漏出破綻來。不過好在桓儇此前就以著養病的由頭杜絕了一切人的探望,這樣一來倒是免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