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桓儇這般說,徐朝慧當下窘迫不已,低著頭不敢再去看她。
見此桓儇挽唇一笑,負手立于廊中看著大雨傾瀉而下。
“前面那位可是趙娘子?”一女婢從后而來屈膝施禮后,溫聲道。
“是我。你是?”
“元三娘子吩咐奴婢來給您送傘。”說著女婢將手中的傘遞了過去,“奴婢先行告退。”
看著手中的傘,又看了眼一旁的徐朝慧。桓儇嘆了口氣,“那看來徐郎君,我們只能撐一把傘回去了。另外一把讓何姑姑和白月拿著吧。”
“啊,這不太好吧?”徐朝慧耳根染緋,低聲道。
“難不成徐郎君你打算冒雨回去?”睨了徐朝慧一眸,桓儇挽唇道:“走吧。該回去了。”
說著桓儇移步朝外而去,旁下都白月和何姑姑看了看徐朝慧后,跟上了桓儇的步伐。
見此徐朝慧連忙也跟了上去,從桓儇手中接過傘,二人并肩而行。
這是二人間認識這么久以來,頭一回挨得這么近。桓儇衣裳熏了雪中春信,時不時有香味順著她的動作一直往徐朝慧鼻子里竄。
回到客棧的路上,二人一直都沒說過話。反倒是身后的何姑姑和白月在竊竊私語,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好容易才回到客棧,掌柜瞧見桓儇回來歡歡喜喜地迎了上來,“趙娘子、徐郎君你們回來了。可玩得盡興?”
“尚可。”話止桓儇將傘遞給了何姑姑。
“徐郎君,你衣裳怎么濕了這么多?”掌柜眼角余光瞥見徐朝慧半邊衣袖濕漉漉的,朝著后廚的方向朗聲道:“小竹,你快煮些姜湯給徐郎君喝。免得染了風寒。”
聞言桓儇扭頭看著徐朝慧,語氣柔和,“徐郎君,你快些回去換件趕緊衣服吧。”
話一說完桓儇轉身上樓。留下徐朝慧嘆了口氣。
盤桓了幾日的雨水總算停了下來。
驟雨初霽,前路也通。桓儇一行人這才啟行前往劍門關。
等到桓儇她們上馬車以后,徐朝慧則領著兩名書童走在前面。
掀起車簾瞧了徐朝慧好一會,桓儇才放下簾子,緩聲道:“何姑姑,你說等再過幾年。本宮調徐朝慧入京如何。”
“大殿下這般愛惜人才實乃他們的福氣。如果他以后能夠有所作為,入京為官也無不可。”
“嗯,只是可惜他是裴氏的人。”
后面這句何姑姑并未聽清桓儇說了什么,只當作是桓儇的一句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