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桓儇與宋之嵐并肩行走在大街上,兩個人的樣貌頻頻引來路人側目而視。特別是宋之嵐那俊郎儒雅的模樣,更是讓不少女子頻頻看向他。對這樣的場景宋之嵐似乎頗為受用,毫不吝嗇地回以她們溫和笑容。
桓儇一路以著買東西的名義,明里暗里詢問起鎮上百姓當地鹽鐵情況,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大相徑庭含糊其辭。聽得這些話后桓儇內心疑慮漸重,看來這蜀地鹽鐵情況并非表面這么簡單。
早先前收到一封來自蜀地的密函以及萬民血書,密函上的字字句句觸目驚心,言辭懇切。而這封萬民血書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上面的血跡已經干涸發暗。
腦中不由冒出來那位即將調回京城,卻死于山崩的上任益州刺史郗聿懷。仔細一想還真是奇怪這位刺史剛剛要調任回京城,結果卻死于意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為之要殺人滅口。
不過密函到的那日和郗聿懷死得那日只隔了五天……至于徐朝慧的調令應當是在此前一日。想到這里桓儇閉目遮住眼中的銳利,裴重熙還是搶在了她和溫氏前頭將人安插進去。
“鸞娘子,我瞧這把扇子和你極為般配。”宋之嵐將手中繪有菡萏的竹骨紈扇遞給桓儇。
聞言桓儇掃了眼宋之嵐手中的紈扇,并沒有接過。反而把目光轉落到另一把繪著白色山茶花的紈扇上,似是想起來什么事情,唇角勾起一絲弧度來,溫聲道:“有人曾經與我說過牡丹艷麗卻過于張揚,茶花雅致溫順不爭,偶爾換著喜歡也不是什么壞事。”
話止桓儇移步往外走去。
“也是像牡丹那般凡塵俗物,如何配得上趙娘子你。”宋之嵐朗聲一笑,將手中的菡萏團扇扔了回去,“這鋪子里的扇子給我全部包下來送到望湖樓去。”
“好。還請郎君放心,小的一定將所有團扇都給您送過去。”店家躬身道。
等宋之嵐出去以后,卻發現桓儇并沒有走。反倒是在站在門口手持紈扇,蹙眉看著不遠處的賣酒的作坊。
“趙娘子,你是想喝酒么?”宋之嵐手中折扇一合,溫聲道:“正巧我與前頭那家酒坊的老板有幾分交情。不如今日在下做東,請娘子你喝個痛快?”
話落耳際桓儇舒眉一笑,“如此甚好。”
聽了這話以后宋之嵐不由暗喜,瞥了眼緊緊跟在身后的徐朝慧。輕哂一聲,大步追上桓儇的步伐,二人一前一后進了酒坊。
酒坊主人瞧見二人進來,面露差異。快步迎上前,躬身作揖,“請問兩位貴人可是來鄙坊買酒的?”
“老伯,我聽說你家的酒在十里八鄉都很有名。”桓儇掃量四周,溫聲道:“不知道你家哪種酒最好喝呢?”
“鄙坊什么酒都有,不過最有名的還是要屬劍南燒酒。娘子要不要嘗嘗看?”
“好。”說著桓儇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坐下。
見其如此宋之嵐勾了勾唇,靠近酒坊主人身邊,耳語了幾句。繼而端著酒壇走向桓儇,含笑落座。
“這酒果然好香。趙娘子你先嘗嘗看,若是不喜歡我們再換一種口味如何。”話止宋之嵐親自斟了盞酒,推到桓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