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對您千恩萬謝的,問奴婢您在何處。奴婢告訴他時候到了自然會相見的。”說著何姑姑往四周看了眼,沉聲道:“刺史府出來相迎的是益州別駕陶寒亭,他似乎對徐朝慧的出現深感懷疑。”
“他恐怕是覺得自己白日見鬼了。”桓儇掀眸輕哂道。
“您是說他們覺得徐刺史不應該出現?”一旁的韋曇華不禁詢問道。
“徐朝慧不出現,段漸鴻才有可乘之機。”
揚首看向窗外,桓儇忽然道了一句。
說完這話之后桓儇當下倚在榻上閉目眼神起來。旁下幾人見她如此,紛紛起身告辭,各自先下去歇息。
日漸西沉,月出驚云。益州的大小官員紛紛趕往益州行宮,各自揣測起這位大殿下此行究竟為何而來。
至于在徐朝慧回到刺史府沒多久,段漸鴻也接到了消息。先行派人前往刺史府安慰一下徐朝慧,讓他好好休息一會,等到了宴上再來見面也不遲。
不過對于徐朝慧而言,他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自己為救趙娘子,舍身擋箭的一幕上。醒來之后自己就已經在刺史府門口,只是匆匆和別駕見了一面。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現在回想起來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可是偏偏去問悅竹和頌墨兩個人也是毫無印象。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究竟來,只能先動身前往益州行宮。
行宮內的主殿此時燈火通明,彩衣云鬢的宮女穿梭期間。主位上空蕩蕩的,今日宴會的主角還沒有來。
此時主角還沒來,段漸鴻已經來了。正在和幾位下級官員說話,身旁的陶寒亭瞧見徐朝慧進來,朝他點了點頭。
“這位可是徐刺史?”段漸鴻挑眉含笑走了過去,拱手作揖。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徐朝慧深吸一口氣,拱手道:“下官益州刺史徐朝慧,拜見節度使。”
“徐刺史不必這么多禮。這里沒外人都是自己人,等明日啊段某為你設宴接風洗塵。”段漸鴻含笑擺了擺手,伸手扶了徐朝慧一把,“你可別推脫不來。”
聞言徐朝慧剛剛想回話的時候,殿外忽然傳來一陣高唱聲。隨之而來的是手提熏爐的彩衣宮女,在香風的簇擁下,一緋色襦裙的女子緩步踏入殿內。
眾臣紛紛跪地叩首行禮拜見。徐朝慧低著頭瞧不見來人的樣子,只覺得聞到了一股極為好聞的香味。
等桓儇走到主位上,斂衣落座以后。隨侍的徐姑姑才沉聲開口示意眾人起身。
這個時候徐朝慧才得以看見桓儇的樣子。今日的桓儇一身緋色襦裙,妝容最是艷麗不過,烏黑云鬢間除去插了一支九鳳銜珠的步搖外,還點了朵美人紅的牡丹。明珠與珠光互相映襯,熠熠生輝。
不怒自威。那股獨特的氣質讓徐朝慧倍感熟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終究是毫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