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一眾下屬謀士對此段漸鴻所說的兩件事,議論紛紛。宋之嵐在旁聽得,卻越發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將自己遭遇的事情說出來。
本來宋之嵐就是因為其父關系與段漸鴻非比尋常,所以也被喊來參與議事。特別是當他見到其中一人遞上來孟旻所述女子畫像的時,更是大吃一驚……畫像上的人居然是趙鸞。
憶及趙鸞對自己一番羞辱,他越發惱怒起來,打定主意要借段漸鴻的手讓趙鸞好看。
“義父,此女小侄見過!她確實是武藝高強。”宋之嵐起身目光憤恨地道朝著段漸鴻道。
“之嵐你居然見過她?此人到底如何?你對她又知道多少?”段漸鴻聽宋之嵐這么說不由一喜,“你說來聽聽。”
宋之嵐將如何遇見趙鸞以及路上所歷一五一十都說出來,掩去了那晚不堪回首的一幕,把其他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番。當然他可不敢把是自己引誘趙鸞和孟旻動手的事情說出來。不過他總覺得那該死的趙鸞與桓儇之間必然有聯系,只不過桓儇身份尊貴非他所能觸及,是以他現在還不敢說出心中所想。
“趙鸞?昭鸞……這倒是有趣。”被稱作姚先生的姚元嘉反復斟酌著趙鸞二字,沉聲道:“這姓趙的娘子倒是與大殿下的字同音。”
眾人聞言詫異地看向了姚元嘉。
見眾人面露詫異,姚元嘉請示過段漸鴻方才道:“據屬下得到的消息稱大殿下在宗冊里記的本名確實是桓儇不錯,但是早些年成帝誅殺蕭氏一族的時候,成帝本來是下旨讓大殿下改叫桓昭鸞的。不過后來不知道何故,最終還是保留了桓儇的名字。”
“或許只是巧合而已。按照我們得到的消息趙鸞武藝高強,但是大殿下卻是絲毫不會武功。”段漸鴻沉聲開口稍頓,斟酌一番看向下首的藍袍男子:“炎陽,行宮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段氏既然能把持劍南一道,自然有能力在益州行宮安插自己的人。自從得知大殿下即將駕臨益州的消息,他們就即刻安排行宮內的探子開始行動。
不過自從大殿下入住行宮以后,里面的探子就一直沒有重要消息傳來,所傳來的都是零碎小事。
比如桓儇見了誰,做了什么事情。去刺史府拜訪的事情,段漸鴻自然是無權過問的,更別說是桓儇調走賬冊的事情。畢竟桓儇如今是代天子出巡,查閱刺史府中的賬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盡管如此他每日仍舊是要求要把桓儇的動靜傳到府中。
“回稟主上,自從大殿下入住行宮以后。她帶來的人就已經接管了行宮內的幾個重要位置。至于她的寢殿我們的人雖然可以進去伺候,但是一直無法靠近太多。”負責行宮內探子的中年人屈炎陽,躬身道:“根據大殿下這四封送往長安的奏疏。屬下認為大殿下恐怕已經察覺出眼線的存在,所以這才會有這般舉措。”
聞言本來在飲茶的翟季真,用力地擱下茶盞,冷斥道:“那我們也不能干坐著啊。總得想個辦法不是?那徐朝慧是個軟硬不吃的家伙,自從那日大殿下來過以后,跟他說了句呆在府中見不到浮云所蔽之景后,他就成天往城郊跑。”
“可不是昨日大殿下還讓人給他送了一句話,說什么碩鼠難防,望君慎之。”接過話茬的陶寒亭,語氣中亦有幾分厭煩。
“知道了。炎陽你讓人盯緊些桓儇。還有長安那邊也給我盯緊點。”段漸鴻面露疲憊揉著額角,示意眾人退下。
宋之嵐故意落后眾人半步,瞧著段漸鴻低聲道:“義父,小侄總覺得趙鸞便是大殿下。”
原本闔眸的段漸鴻赫然睜開眼,盯著宋之嵐半響。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抬手擊掌吐出一個查字,倏忽間便有黑影應聲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