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少時一直住在江南。若非遇見夫婿只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來蜀地。”話至此處萬夫人面露羞赫的往旁邊看了幾眼。
聽見她的話之后,旁邊一位紫衣夫人接過話茬笑道:“大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位夫人與節度使可以算得上是恩愛異常。”說著她打趣似得瞥了眼面露無奈的萬氏,掩唇道:“咱們都羨慕著呢……”
“哦?看來萬夫人與節度使之間必然有一段佳話。”桓儇勾著唇,輕笑道:“不知道本宮能否聽聽這段故事。”
雖然說打聽人家私生活并非她所喜,但是后宅間的聚會往往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不經意的只言片語,能串成很多有趣的事情。
眼前的萬夫人是個頗為有趣的人。若是多聊上一會,指不定她能在萬夫人身上,順藤摸瓜得知一些隱秘的事情。
既然桓儇已經了開口,萬夫人也不好拒絕。況且段漸鴻再三叮囑過她,對于桓儇萬不能掉以輕心。只是一個故事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得不說萬夫人的故事講得很動聽,她將她如何與段漸鴻相識的故事,講得繪聲繪色。繞是桓儇聽了之后面上也不自覺帶了笑意。
故事里的段漸鴻是個有趣的存在。這二人倒真的像話本里的才子佳人那般,先是不打不相識而后情真意切。
“讓大殿下見笑……不過郎君從前確實個莽撞的。”
話止桓儇笑了笑看著萬夫人也沒說其他的。只道了句:“節度使可憐。平白無故被夫人打了兩次。”
“郎君被我打了兩次還算不上什么。偏生后來又遇見阿耶和阿兄兩人,他們以為是郎君在欺負妾身,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郎君打了一頓。”憶起往日舊事,萬夫人臉上不由自主添了幾分小女兒家的情態來。
“這樣一來本宮倒是頗為同情節度使。”桓儇舒眉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
日漸西沉,畫舫之宴也隨之結束。
桓儇似乎頗為喜歡段凝月,讓她無事可多來益州行宮走動。
這會子萬夫人一回到節度使府,就將今日自己遇見桓儇,畫舫上桓儇打聽二人過往以及最后邀請段凝月,常去行宮之事悉數告訴了段漸鴻。
“郎君,你說大殿下她究竟想做什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萬夫人若有所思地蹙眉道:“郎君,我總覺得今日見到的大殿下和我那日見到的有些不一樣的地方。那日的大殿下有些時候會露出幾分膽怯,但是今日大殿下舉手投足都是氣定神閑。”
“阿虞,你的懷疑也并非沒有道理。我也感覺那日在城門口見到的不是真正的大殿下,之后見到的或許才是真的。按照軍師的推測只怕大殿下早就已經來了。”話止段漸鴻移目看向手旁的燭臺,眼底浮起憂慮來。
聞言萬夫人看著段漸鴻,皺眉道:“若真是如此只怕我們要小心謀劃一番。我今日特意觀察了一下,大殿下似乎對我娘家感興趣,旁敲側擊打聽了好幾次。妾身這就去通知阿兄他們多加小心。”
眼下段漸鴻摸不清桓儇想法,只能暫且當桓儇此行是為了改稻為桑一事而來。囑咐萬氏讓女兒多加小心,一面讓行宮眼線盯緊桓儇,一面則決定親自在壽宴上親自試探桓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