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呆在原地不動,裴重熙聲音高揚。
“本宮說了,本宮無礙!”桓儇抬眸瞪了朱天一眼,轉而朗聲斥道。
二人的聲音同時在耳旁響起,朱天暗自叫苦。他哪敢上去啊,大殿下剛剛瞧他一眼,他就覺得心驚膽戰。只怕他剛剛上前一步就會被桓儇打死。
但是主子的脾性,亦不是好說話的。得了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個痛快。思及此處,朱天頂著兩人吃人似得目光,硬著頭皮走向桓儇。
道了句得罪就開始替桓儇診脈。桓儇眼下被裴重熙制住動彈不得,只能目含怒意看著朱天為她診脈。
斟酌再三,朱天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殿下并無大礙。只是近來強行用內息壓下毒素,導致內息混亂,才造成的氣血逆流。屬下等會就送藥過來。”
“你何時中毒的?云翎為何也不告知我一句。”裴重熙順勢坐到了桓儇身旁,語氣里怒意難掩。
聞言桓儇抬眸看著他,放緩了語調,“你放心,毒已經解了。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從而壞了我的計劃。”
聽得這話裴重熙才松了口氣,揮手示意朱天退下。如獲大赦的朱天拔腿就跑,留下空地給這兩尊大佛來,免得到時候他們倆打起來殃及無辜。
朱天一走桓儇即刻從裴重熙手里掙脫,挪步到一旁的位置屈膝跪坐。
“阿嫵還生氣呢?要不咱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裴重熙坐在原地挑眉一笑,目光凝于桓儇面上。
“我什么時候有這么小的氣量?”桓儇睨了眼裴重熙嗔道:“倒是你瞞了我那么多事情,還不許我瞞你一回么?”
聽出桓儇怒意消退,裴重熙也不接話。只是舒眉一笑,笑容和煦更甚,這般柔呢的模樣,若是在外面讓其他女子瞧見了,哪個不探目來視。
“大殿下、熙公子。益州刺史徐朝慧在外求見。”
帳外傳來徐姑姑的聲音。桓儇眼波微凝,探究似得瞧了眼裴重熙,見對方無動于衷,仿佛在闔眸閉目養神。稍作沉吟后,啟唇吩咐徐姑姑讓徐朝慧進來拜見。
“臣益州刺史徐朝慧拜見大殿下、攝政王。”
一身青色圓領袍的徐朝慧入內,看著上首的二人略有詫異。隨即斂衣折膝一拜。
待徐朝慧躬身叩拜后。桓儇揮手示意他落座又吩咐徐姑姑上茶。同時裴重熙也睜眸,掃了眼一臉忐忑的徐朝慧,唇角微勾。
“這幾日辛苦徐刺史了。”桓儇示意徐姑姑先將茶端給徐朝慧。
“大殿下客氣。微臣已經按照您的旨意,將一干人等徹夜審問,已經審出大部分實情。”徐朝慧從袖中取了一大疊書涵,交由徐姑姑遞給桓儇,“本想今早給您的。不曾想,微臣去的時候您已經來劍南大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