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仰面躺在榻上的桓儇,柔聲道:“我去看看。”
站在門口的玄天見裴重熙出來。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將信拆開沒一會裴重熙眼露厲色。旋即指間蓄力,將信碾得粉碎。
“主子?”玄天試探性地詢問。
“讓鈞天好好盯著他們。若真有異動,直接除了吧。”說著裴重熙睇了眼遠處,沉聲道:“還有警告裴重錦,若他在胡言亂語。本王不介意拔了他舌頭。”
聽出裴重熙話語中的怒意,玄天當即領命離去。
折身回到殿內,裴重熙含笑迎上桓儇溫和的目光。沉聲道:“長安來了消息,吐蕃那邊有異動。阿嫵,我們該回去了。”
“吐蕃?他們想做什么。”桓儇皺眉看著裴重熙,眼露疑惑。
“他們一直都野心勃勃。我想他們應該知道你我都在益州的事情。”扶了桓儇坐到床邊,裴重熙語氣微冷,“我已遣人前去吐蕃查探。你安心便是。”
聞言桓儇頷首。旋即看向裴重熙,“我想去趟洛陽,你先回長安如何?長安有你我才安心。”
“你要去洛陽?桓世燁此人心思頗深。”裴重熙傾唇笑道:“洛陽世家懼你如虎,但是想要對付桓世燁,少不得要動用他們。”
“我明白。我知道該怎么做。你在長安等我回來。”桓儇舒眉,目光柔和地看著裴重熙。
二人正是情濃的時候。裴重熙含笑應了個好字。
崔皓來到益州已經有幾日,這幾日他都借著熟悉政務的名義,多次拜訪徐朝慧。一來二去兩人也逐漸熟絡起來。
至于桓儇因著五日后就將動身離開,索性將手頭上剩余的一應政務,全數交給了崔皓處理。自己則在行宮里偷得浮生半日閑。
金線縷縷透過屏風灑落在地,煦色韶光。碧塘間波光瀲滟慢攏于菡萏之上。
桓儇命人在水榭中支了一張美人榻,枕水而臥。她一手扶著釣竿一手執著黑子,目光卻落在碧塘上望著滿池菡萏,神情愜意。雖然目光不曾望向棋盤,但是棋子仍舊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棋盤上。可見桓儇早就將整個棋盤布局了然于心。
“大殿下,徐刺史來了。”水榭外傳來徐姑姑溫和的嗓音。
“宣他進來。”
將釣竿放置妥當后,桓儇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擦凈手,又吩咐侍女去準備茶點。自己則負手立于欄邊,憑欄遠眺。
“臣益州刺史徐朝慧,叩見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