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沙彌再度朝桓儇一拜,往內跑去。
一旁的韋曇華不解地看著桓儇,“殿下,你為何好端端要來后門?”
“因為本宮滿身罪孽,佛祖應當是容不下本宮的。”
還未等韋曇華反應過來。那小沙彌已經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緩了一會才開口。
“娘子,師父在后山等您。我還要留下掃落葉,就不帶您過去了。”話止小沙彌拿起地上的掃帚,回歸到樹下掃起落葉來。
二人前后踏進白馬寺,沿著青石長階而上。寺中隨處可見麗衣貴女相攜而行,或者是蹲在池邊放生祈福。
梵音隨風入耳。
二人止步于佛堂前。
睇目四周,桓儇面上浮起笑容,“曇華,你在這等我。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好。”
說著桓儇轉身步入佛堂。佛堂內一白須僧人正盤膝而坐,聽見桓儇推門進來的聲音。并沒有抬頭,只是指了指面前的蒲團。
“澄如禪師。”桓儇將帷帽擱在一旁后折膝坐下,語調柔和。
“剛剛清梵說有人來寺中還愿,老衲一猜便知是您。看您現在的樣子,想來已得償所愿。”
澄如禪師起身倒了盞茶推到桓儇眼前。
垂首看向眼前盈著香氣的茶盞,桓儇唇角微勾,“這么多年來寺中茶香還是未變。只是景致和從前卻不太一樣。”
“心境不同所見之景自然不同。”澄如禪師笑瞇瞇地看著桓儇,“您如今身居高位,想來定是雜事頗多,怎么還會有從前的心境。見到的景色自然也會不同。”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云來萬里天。澄如禪師是打算告訴我這個?”抬首看向澄如禪師,桓儇眼中暗流沒入暗處,旋即牽唇。
“是什么殿下心里明白就好。從您離開洛陽的那一刻開始起,所愿所求是什么只有您自己知道。又何必來寺中還愿呢?”
此言入耳桓儇面上浮起笑意,起身朝澄如禪師行了記僧禮。
“澄如禪師放心。本宮沒有忘記當年許諾修葺白馬寺一事。”
話落桓儇拿起一旁的帷帽往外走去。剛準備推門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佛堂門口傳來一陣爭吵聲。
駐足細聽了片刻,旋即推門而出。攏袖立于廊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面前一眾爭吵的麗衣貴女。
她戴著帷帽,旁人瞧不見她的模樣。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誰。
那幾名娘子聞聲抬頭,面露不屑地掃了眼桓儇,又見桓儇孤身一人。身邊不見隨行之人,眼中鄙夷更甚。
其中一藕荷襦裙的娘子,輕哂一聲,“哪來的鄉巴佬,敢管本娘子的事。”
話落耳際被她們攔住的韋曇華,當下怒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