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桓儇柔聲道。
話音落下女童只是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桓儇,似乎并沒有聽見桓儇說了什么。
見其如此桓儇抬首看向老者,“她這是?”
“貴人見諒。這丫頭從小就不會說話。”見桓儇態度和善,說話也是溫聲和氣的。老者身上的懼怕也沒之前那么濃郁。
得知答案后桓儇惋惜地點了點頭,從袖中取了個鐲子遞給女童。看著桓儇手里的金燦燦的鐲子,女童眼中露了幾分喜悅,伸手想去拿鐲子。
似乎又想起什么,收回手轉頭看向爺爺。見爺爺對自己搖頭,又把手藏到背后。
“無礙,讓她拿吧。”桓儇舒眉一笑,示意女童伸手過來。把鐲子給她戴上。
看著腕上金光閃閃的鐲子,女童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會功夫,她伸手扯了扯桓儇的袖子。解下身上的背簍遞了過去,眼巴巴地望著桓儇。
接過女童遞來的背簍,只見背簍里放了兩尾鮮活的鯉魚。桓儇知曉女童因為不會說話,又想感謝她,所以只能魚送給她以作感謝。含笑摸了摸女童的頭,桓儇將背簍遞給了武攸寧。
對于孩童,她總是多了幾分喜歡。旁下其他官員見桓儇如此,眼中各有深意。這位大殿下待民如子,就連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不免叫人對她增添了不少好感。
看向桓儇的眼神亦多了幾分敬佩。
不愧是被忠武皇帝親自教過的,無論行事還是氣度都具有一國公主該有的風范。一番收攏人心后,桓儇的心思又回歸到巡河一事上。
起身親自請了老者坐下,桓儇柔聲詢問起黃河河堤一事。
眼前這老者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因為世代都在黃河打魚為生,自幼生長在黃河邊上。對黃河極為熟悉,眼下聽見桓儇問他,也是有問必答。
草棚外溫行云仍舊站在烈日下。桓儇沒喊他進來,其他人亦不敢發聲。哪怕是洛陽長史已經帶人抬了水回來,眾人分水的時候,也沒人去理會棚外的溫行云。
到底是酷熱難耐,溫行云腳下一軟。旋即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地看著桓儇。
為聲音所擾,桓儇抬眸掃他一眼。又轉頭看向武攸寧,壓低聲音囑咐了幾句。
最終在溫行云快倒下的時候,武攸寧帶人將他扶到里面坐下。又給他端了水過來,匆匆飲下水,他臉色才有所緩和。
掙扎著想爬起來去找桓儇請罪,卻被武攸寧拉住。見他如此武攸寧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免得驚擾桓儇。
“老人家,你們每年這樣搬遷又搬回來。這消耗的物資可有人負責?”桓儇抬眸,莞爾一句。
還未等那老者開口,獨孤刺史已揖手笑著回應道:“朝廷每年都會撥款安頓受災的百姓。”
話落耳際,桓儇抬首睇了獨孤刺史一眸。盡管她的目光尤為平靜,但是獨孤刺史卻覺得這一眼極具壓迫力,慌忙低下頭。